靳子桀啧了声,抽了张湿巾纸擦手,心里的忐忑余悸在这儿才慢慢地散去。当看到陈千歌无力地靠坐在岩石上时,靳子桀是有点怕的,怕这小少爷出什么好歹,又怕自己如果来晚一步陈千歌被毒蛇咬,望远山猛兽是没有的,但不代表没有什么毒性生物,例如陈千歌害怕的虫,山上潮湿,什么种类的毒虫都有,还有随时出没的毒蛇。
他不敢想,现在陈千歌安然无恙地躺在这儿他才踏实那么一点儿。
帐篷外有脚步声,靳子桀擦手的动作蓦地一顿,靠在陈千歌的旁边儿倒下去装睡。
余滇蓝拉开帐篷的拉链,发现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灯都没关。
他捏紧拳头,无能狂怒,很想把靳子桀轰出去,这是他的帐篷!凭什么擦药擦着你就睡着了!
余滇蓝咬牙切齿,对着空气啪啪朝靳子桀的脸佯装扇了扇耳光,替他们把灯关了然后拉链拉上回到任驰的帐篷里去。
彻底没声后,靳子桀才缓缓地起身,把自己的冲锋衣搭在陈千歌的身上,呆愣地看了会儿陈千歌的睡颜,才又躺下睡去。
离得太近,陈千歌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一股一股地浸入他的鼻,靳子桀迷迷糊糊地想,怎么跟个女孩子一样,身上还自带香味儿呢,是香妃吗?
夜有所梦,靳子桀还真梦见陈千歌摇身一变,变成了小时候看电视剧里面的那位能招来蝴蝶的香妃,他就是那个强取豪夺的皇帝。
在梦中,他马上就要强制爱成功时,闹钟响了。
“靠”陈千歌的声音唤醒靳子桀,他唰地睁开眼,看到陈千歌半裸着背坐起来,一头黑发乱着,背上的伤已经完全变紫了,看起来怪吓人的。
“你怎么睡到我这里来了?”陈千歌还没睡醒的脸有些迷茫地看着靳子桀。
“昨晚给你擦完药很困,”靳子桀撑了个懒腰起身,“顺便就在这儿睡了。”
“哦。”陈千歌点了点头,拿着卫衣缓慢地穿,“几点了?”
“五点的闹钟。”靳子桀看了手机一眼。
“帮我一下。”陈千歌的右肩还是很疼,疼的他都有点举不起来手。
靳子桀像给小孩儿穿衣一样捋开卫衣衣领套在陈千歌的头上,“右手抬一下可能会很疼,你忍忍。”
“嗯。”陈千歌被疼的睡意全无,垂着眼睫任由靳子桀抓着他的胳膊摆弄,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闯入靳子桀沉敛的眉眼,问:“唉靳少,你是不是第一次伺候人穿衣啊?”
靳子桀给他套卫衣袖子的手顿了顿,额角一抽:“什么叫伺候?我这叫帮你,会不会用词儿?”
“好嘛,”陈千歌撇嘴,“都说了不要吼我,再吼我跟你急。”
“对不起。”靳子桀道歉道的挺快,颇像那种惯犯了。
两人穿好衣后出了帐篷,其余两顶毫无动静。靳子桀用手机放音乐放到最大去喊他们,陈千歌用湿巾纸边擦脸边看山那边雾蒙蒙的风景。
现在天还没完全亮,只能看到太阳即将升起时一条平行线,模糊且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