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赛儿不看死得透心凉杨三,飞快奔到宾鸿身边。脑中一幕幕。
还在年少的时候,她们就是青梅竹马,她总是跟在他的后边,上山摘野菜,去湾里打猪草。
他不过十岁,却总是一副老持沉重,做出小大人的样子,保护着她,打柴从来都是他拿。他是男子汉,爱跳,摔伤了,从来不喊疼。
有一次为了帮自己摘野菜,从很高的山崖摔下来,腿断了,躺了半年,自己吓得半死。他却对着自己做鬼脸,说一点事都没有。
唐赛儿泪流满面,往事一幕幕,一幕幕!
他就像她的哥哥,她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她一直把他当哥哥。
“赛——儿——呃——”
“宾大哥,宾大哥——”
“我——我——不能再——再——保护你了——了”他气若游丝,满脸是血,却还挣扎着露出安慰的笑容!
“宾大哥——”
他的手无力垂下,眼里的光芒消散,再无一丝生机。
大厅里,唐赛儿眼神冰冷,就好像一台机器人,没有任何感情。丈夫死了,唯一保护她爱着她的人也死了,她再无亲人,了无牵挂。
她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大厅里,人马分成了几拨,瘸着腿的郝允中傲然的看着众人,教主位置非他莫属的模样。丁谷刚不甘示弱,互相对峙,刘俊、高羊儿、王住儿各有想法。
但总之,大家都有一个心思,群龙不能无首,今晚一定要选出一个做主的人来。
“缷石棚寨,我说了算?”唐赛儿把剑插在桌子上,斩钉截铁。
“唐赛儿,你一介女流,想做缷石棚寨的主人?嘁,问问我的弟兄们会不会答应?”
“呵,郝允中,杨三砍了你一刀,看来你还不长记性?”唐赛儿反唇相讥。
“你?”郝允中急得跳脚,“大家说说,当今,有谁最有资格继任教主?”
丁谷刚冷笑:“无论是谁继任,都不该唐赛儿。”他话锋一转,嗤笑,“你们没听到杨三死前说的吗?教主方才登极乐,她就背叛教主,与男人苟混,当处教内最严重的刑法,扒了衣服点天灯,以赎其罪。”
他话音刚落,大厅里议论纷纷。
“不许侮辱佛母!”董彦杲扒刀,横眉冷对。
“刷刷”,唐赛儿大部分手下都纷纷扒刀,对准丁谷刚。
“哟,恼羞成怒了!”丁谷刚啧啧冷笑,他示意一下,他的下属也统统持刀对立。
一时厅内气氛冷到了极点,一场流血又在酝酿。
“呼呼”,突然,一阵大风,吹灭了厅内的松脂灯。
松脂灯冒出黑烟,发出特有的臭味。
“哈哈,哈哈,哈哈——”阴沉沉的笑声,时远时近,听不得真切。
突然,厅正中的弥勒佛两只眼睛忽明忽暗,如同睁开眼睛的大佛。
佛光扫射的地方,众人都下头,不敢直视。审问他们的内心。
忽然,又是低低的一声叹息:“我才离开两天,你们,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谁,谁在装神弄鬼?”郝允中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