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老大还是细心。&rdo;聂大太太说着,跟官府衙门打交道,时间上是真不好说。从上午等到下午,聂大太太和聂蓉蓉连饭都没顾上吃,聂蓉蓉又派管事把晖哥儿和然哥儿提前接过来,两个孩子说不上紧张还是怎么的,倒是显得有些茫然,己经到了读书的年龄,当然晓得父为子纲这个大道理。但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完全没有印象。&ldo;娘,爹爹严厉吗?&rdo;晖哥儿问着,书读不好会不会打板子?然哥儿也在旁边等听答案,聂大太太和聂蓉蓉虽然不会过份宠爱儿子,但要说三天一打也不会。直到进了学堂,老师管教极严,挨了几回板子,才知道挨打的苦处。现在爹爹回来了,最担心就是会不会挨打。聂蓉蓉摸着晖哥儿的头,很想对他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聂大太太叹气道:&ldo;儿子都不知道爹什么样,老大呀……&rdo;晖哥儿却是道:&ldo;老师说爹爹是个大英雄,他在外头收复失地,是国之栋梁。&rdo;&ldo;是呀,要是没有你爹,我们怎么能过上现在的日子。&rdo;聂蓉蓉说着,又道:&ldo;想想你吃的饭,穿的衣,全部都是你爹爹在外头辛苦挣回来的,就是现在读书的地方,也是因为你爹爹才有的。&rdo;不要怪他常年不在家,更不要怪他没有尽到当爹的责任,他能为这个家做的都做了。&ldo;爹爹,真厉害。&rdo;然哥儿说着。聂大太太笑着道:&ldo;你们爹爹最厉害了。&rdo;&ldo;大爷回来了……&rdo;前头婆子一声高喊,这是聂蓉蓉吩咐的,有消息就赶紧传进来,非常时期不用太在意规矩。聂大太太和聂蓉蓉听得一震,马上拉起身来,一人扯一个往外走,晖哥儿和然哥儿也打起了精神,神情却多少有些茫然,要是有印象,肯定是想念或者害怕之类的。现在完全没印象,父亲两个字对他们就像书本上的一个词,没有真实感。刚走到垂花门,箫殇迎面走来,聂蓉蓉顿时怔住了,牵着然哥儿的手不禁握紧。亲眼看到了,跟着听人说回来了,还是大不同。一别数年,箫殇的容貌并没什么变化,就是她自己,年龄是在增长,但外表看起来真没啥大变化。变的是感觉,此时的箫殇更像是一把出鞘的剑,锐利而内敛。以前箫殇虽然常年跑海路,风险虽大,到底不是战场,也不是回回死人,现在上了战场,自然不同。&ldo;我回来了……&rdo;箫殇说着,聂大太太两鬓的白发,聂蓉蓉稍瘦的脸庞,各人手中的孩子,心中愧疚浮了起来。身边的两个女人,他都没有照顾好。聂大太太年龄越长越是想念儿子,此时看到箫殇好好回来,眼泪顿时落下,道:&ldo;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do;聂蓉蓉看着箫殇也是眼泪汪汪,晖哥儿和然哥儿则是有些发怔,想亲切,似乎又有些害怕,只是往祖母(母亲)身后缩了缩。箫殇脸上神情万幻莫千,却长长长躬身做了个揖,聂蓉蓉眼泪跟着落了下来,却是上前轻声道:&ldo;大哥这是做什么呢……&rdo;&ldo;他应该的。&rdo;聂大太太说着,这是箫殇欠他们娘几个的。&ldo;母亲,娘子,辛苦了。&rdo;箫殇说着,又作了个揖。&ldo;好了,别站门口了,回屋说话。&rdo;聂大太太说着,又拉拉孩子道:&ldo;快点叫爹。&rdo;晖哥儿和然哥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晖哥儿到底大些,再加上聂大太太和聂蓉蓉一直跟他说,小时候爹爹天天抱着他,自己多跟他亲,便叫着道:&ldo;爹爹……&rdo;箫殇伸手摸摸晖哥儿的头,又看看旁边的然哥儿,别说两个孩子不认得他,就是他这个爹大街上遇到也不敢认,小孩子长的太快,根本就认不出来。旁边然哥儿看哥哥叫了,也看着陌生的箫殇跟着叫着一声爹爹。箫殇这回没摸头,改成抱的了,左手抱起晖哥儿,右手捞起然哥儿,笑着道:&ldo;以后爹爹陪你们玩。&rdo;屋里各色东西早就准备齐全,洗澡吃饭完毕,聂大太太就问箫殇这几年在边关的情况,箫殇报喜不报忧,只说很好。晖哥儿和然哥儿则围着箫殇左看右看,想亲近些,似乎又怕生。箫殇便把他们抱在腿上,自己书读的不多,也不问儿子功课,只问问平常做什么。晖哥儿和然哥儿说的磕磕绊绊,表达的却很清楚。在没有女儿对比的情况下,箫殇对儿子们还是很不错,一人脸上亲了一下,笑着道:&ldo;要听祖母和娘亲的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