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
其他太复杂的……现在不必想,她也不愿意去想。
好像晚自习遇上停电夜,不必去想电路是何处故障,不必去想灯泡何时会亮,只需要在一片欢呼中顺求自然的快乐,期待今天晚上不要来电,最好老师能宣布放学。
可是这一次,该由谁来宣布解放呢?
不是她,她也不能。
一边快乐,一边觉得惭愧,感觉是自己不小心关掉电闸,他还傻乎乎地走进来,叫她别怕。
许嘉宴坐下来,总算是比她低了一头,不被俯视的感觉真好,这样看来,他气势好像也弱了那么一点,抬起眼眸看她,黑眼珠像蒙了夜雾,耳朵通红,像被欺负了。
他被虞越看得有点受不了,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很克制地亲了下,然后说:“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出面。”
虞越愣了一下,并没觉得他多管闲事,只是有点疑惑:“你?你想怎么管?”
他笑了下,腿微微分开一点,很松弛的样子,“不相信我?”
“那倒不是。”
“那天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许嘉宴眼睛里带笑,在她手背轻轻一啄,还上了牙齿,“姐姐又忘了吗?”
“……”
没有,忘不了。
虞越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才会觉得他澄澈的眼眸带着某种暗示。
下午许嘉宴就出去了,他只说去见几个朋友,虞越在家哪儿也没去,陪两个老人看电视,只字不提二叔家的糟心事。
她打定主意了,不管许嘉宴能不能摆平这件事,她都不会同意让老人卖掉房子,她也不会出钱帮他们还债。
那家人就是个无底洞,被赖上一次,就是永远甩不掉的臭虫。
晚上八点多许嘉宴才回来,他带来的是好消息。
他离开家就又去了趟医院,把事情了解清楚了,虞亚萧在半年前在本地一个借贷平台上陆陆续续套了十万块,他没工作,还不上,又到其他平台上东拼西凑,就这样,各个平台上的本金加利息都到期了,对方找了专门的催债公司。
许嘉宴叫来了家里集团的一名律师,直奔那家公司,律师洋洋洒洒一堆法律条文甩下来,对方其实也是懂谱的。
这种事,欺负的就是贪小便宜又不懂法的人,真要对簿公堂他们讨不到好处。
几乎没费多少时间,就让他们重新改了借款合同,律师很专业地将利息压到最低,算下来,只需要还十五万。
早上在病房,二叔为了哭穷,是亲口承认他能拿出十万的,这钱他跑不了。
剩下的五万,就让虞亚萧把他买来的那些奢侈品包和手表退掉,或者寄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