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晚一怔:“翼殿下的生辰是……”
小德子立刻道:“庚午年三月初一。”
曲向晚蓦地一怔:“庚午年!?”她竟然与任凌翼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小德子奇怪道:“翁主,怎么了?”
曲向晚蓦地回神随手褪下手腕上的银镯子道:“这镯子跟我时间极长了,是当年静安师太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小德子小心翼翼的包好揣到怀里道:“奴才知道了!告辞!”
望着小德子的背影消失,如雨小声道:“小姐,翼殿下的生辰和小姐一样呢。”曲向晚嗯了一声。
如雨道:“奴婢曾听说过一件传闻,奴婢还未进入相府时,本是茶馆里的丫头,那里有个说书先生,说翼殿下当年出生时,宫中起了一场大火,翼殿下的母妃葬身火海,翼殿下被救了出来才保住性命!当时大家都说翼殿下是不吉利的,可皇上和太后最是宠爱他,便无人敢说了。巧的是……”
如雨欲言又止,曲向晚淡淡道:“继续说。”
如雨抿了抿唇道:“小姐出生那日,相府也起了大火,大火蔓延,烧死了二夫人,也就是新月小姐的亲娘,所以大家才说小姐是不吉利的!”
曲向晚蹙了蹙眉,怎么会这么巧!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曲衡之对她如此冷漠无情了。
若二夫人是他心爱的女子,而她的出声恰恰克死了二夫人,他的冷漠便也可以解释的通了。全府上下怕都是这样以为的。
只是她和任凌翼同时出生,而后皇宫和相府又同时燃起大火……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曲向晚微微沉吟,突然一道身影闪掠而至,曲向晚一怔,还未回神,便已被人揽住腰肢,蓦地腾空而起。
曲向晚刚要惊声大叫,却被捂住了嘴,曲向晚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苏琦北。
他眸光微眯,抱着曲向晚脚尖在房檐上一点,而后立住,眸子里滑过数道冷冽的锋芒向后望去。
曲向晚一怔也跟着转头,然身后空空什么也没有。
曲向晚奇怪道:“苏琦北,你怎么来了?你在看什么?”
他回神望向曲向晚微微一笑,而后在她掌心写到:“暮雨醒了,想要见你。”曲向晚神色古怪道:“见我做什么?”
苏琦北抿了抿唇写道:“夫人也想见你。”曲向晚沉了沉眼眸,这才是主要原因吧。
神色淡淡的,曲向晚点头道:“也好,恰好帮你拔掉脑后银针,不能再耽搁了。”苏琦北望着她微微笑了笑,写道:“谢谢你。”
曲向晚被他的笑意感染,便也笑道:“和我还客气什么?”
见面的地点依然是那个普通的院落。
吴古一见曲向晚神色激动道:“听说你有神医徐若谷的手札,可不可以给老夫一观呐?”
曲向晚毫不犹豫道:“不可以。”
吴古老脸一抖,讪讪道:“拒绝的真干脆。”
一个小丫头走了出来道:“曲姑娘,公子在等您。”
曲向晚想到那个公子,犹豫了片刻道:“夫人呢?”
小丫头道:“夫人还未回来,公子已经醒了。请。”
曲向晚看了一眼苏琦北,苏琦北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曲向晚这才淡淡道:“好。”室内光线有些黯,帘幕层层低垂,半撩半卷,那小丫头将曲向晚送了进来,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室内陷入异样的安静,曲向晚立在原地,她实在不善于与陌生人说话,或者说,与陌生人接触,她总有些莫名的紧张。
“紧张什么?”声音淡淡,隔着薄幕,曲向晚感觉到了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曲向晚最不愿被人看出自己情绪,便淡淡道:“公子若是唤我来道谢的话,大可不必。”
他嗤笑了一声道:“谁说我要道谢了?我不过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救了我而已。”曲向晚微微凝眉:“现在可看过了?”
轻纱幔帐后,他缓步走了过来,而后他撩开纱幕,那张容颜点点出现——坚毅的下巴,利落的唇线,笔挺的鼻梁,邪逸的瞳眸,刀锋利鞘般的双眉——这五官本算不得上上等,可组合在一起,便如画龙点睛那神来一笔,顿时鲜活的令人移不开眼。
他不同于任凌翼的玉华灿烂,不同于任凌风的华艳如锦,不同于薛广华的倜傥玉树,不同于努尔扎罗的俊逸富贵……但他显然是略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