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鱼撕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又把他手里捏成一团的脏了的纸巾拿过来,往前走,含糊不清地说:“我去扔垃圾。”
垃圾箱离得不远,两三分钟就到。
她扔了垃圾,看见路边和山坡上长了一大片野花,五颜六色的。
霍沉鱼一路摘了一大把,高高兴兴地抱着花枝回来。
陈邪已经提着锄头去继续铲草。
只是她刚才蹲着的地方,铺了三层宽阔的芭蕉叶,去了中间的梗,就只是叶子,坐着不会不舒服。
霍沉鱼把花放在芭蕉叶上,盘着腿坐在树荫下,手拿花枝开始编花冠。
在同一块地锄草的几个小堂弟崩溃了,堂嫂那片树荫宛如天堂,有花有叶还有水。
他们啥都没有,坐在泥巴地里,顾不上会弄脏裤子,泪眼汪汪地看着她,问:“堂嫂你什么任务啊,为什么可以这么悠闲?”
同样抽中种玉米任务的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一边拉线挖坑,一边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又奇怪又羡慕。
“我种玉米。”霍沉鱼抿了抿唇,从花枝里抬起头,看着他们晒得红通通的脸颊,诚实地告诉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种啊?你要拉线挖地播种浇水,还得盖土,特别麻烦的!”堂弟们觉得,如果看到堂嫂跟他们一样累得满头大汗,也许能得到一丝安慰。
那么麻烦吗?陈邪说挺轻松的呀。
霍沉鱼摇头,说:“我不知道,陈邪他会帮我种的。”
“……”
堂弟们心里一哽,想说堂哥锄草的任务很艰巨,地太大了,得下午五六点才干得完,来不及种玉米。然而他们扭头一看,陈邪已经铲完了大半,还特别细心地把每一行铲掉的草,全部勾到土边去,以免草根见土,又重新在土里活过来。
到底谁是村里长大的啊!
堂弟们急忙高声叫陈邪:“堂哥,帮帮孩子们吧,面积太大了,天黑搞不完。”
他们虽然长在乡下,但是家境不错,平时从来不碰农活,只有每年祭祖前干一天,速度和细节跟陈邪自然不能比了,就是力气也比不上,陈邪毕竟是成年男人。
陈邪懒懒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搭理。
霍沉鱼眉毛一皱,说:“不行,他只能帮我,你们自己加油吧。”
地里响起堂弟们此起彼伏的哀嚎。
早上还没过完,陈邪已经把草铲好了,开始拉线分行。
霍沉鱼把编好的花冠戴在头上,抱着水站到土埂边去,冲陈邪招手。
陈邪放下手中的线,走到她面前来,看了看她头上的花冠,笑着夸奖:“大小姐心灵手巧,编得太好看了,带在你头上更好看,像个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