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复带着李若惜用过晚饭,吩咐公孙复将周志高的家人找个安全地方关起来后才出的门,到了关押周志高的屋子,看守的人才出外面隐藏把守着,周志高这时已经醒了过,见来人是李若惜时,震惊的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就差眼珠子下来了,半晌,结巴地道:“怎么……怎么是你?”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李若惜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是不是担心被我抓住性命堪忧啊?”
“哼,你觉得你奈何得了我么?”周志高不想让她看出近半年来的落魄。
“哦,那你刚才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看到我兴奋成那样的吧?”李若惜缓步走到周志高身旁,看着他苍老了不少的脸,讽刺道。
周志高白了她一眼,又看向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公孙复,没有打算承认,他既然能抓他来自然就已经调查过他的,于是沉声道:“你们抓我来想干嘛?”
李若惜笑了笑,越过他找了张凳子坐下,慢里斯条地说道:“我们抓你来并不想做什么,就是想你与我们合作。”
“合作?你们想与我合作什么?”周志高说道。
李若惜一笑,周志高是个聪明人会猜不到?好吧就当他猜不到,那她就好心说番吧,“很简单,就是到时替我作证,证明大河乡泥沙充粮食一案是死要钱所为即可!”
“你觉得我会与你合作么?”周志高的态度提高了一点。
只是,很快李若惜便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你都被绑在这里了,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你……”周志高突然打住,大笑起来,“张萌我周志高就是死也不会与你合作的!”
李若惜望着他的眼中射出一道阴冷,厉声道:“你确定不想与我合作?”
“是又怎么样!”周志高心里过不了那道坎压根就不甩李若惜。
“不怎么样,只不过……”李若惜停顿了一下,浅浅一笑,接着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以不顾你的生死,但你不会不顾你孩子的生死吧?”
“你……你拿我夫人与孩子怎么样了!”周志高脾气暴躁起来,吼道。
“你想知道?”李若惜站了起来,周志高眼睛死死的瞪着她,李若惜冷笑道:“你要是乖乖的与我们合作我可以保她们平安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你若固执那他们就得吃苦头了,而且你心里也应该清楚死要钱只不过把你当一条狗看待难道你真的想为了他赔上你的夫人与孩子?熟轻熟重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何必为了一个不把你当人看的人赔上全家呢,你觉得值么?”
周志高闻言进入了沉思,片刻后道:“我可以答应但你们必须确保我的安全和我夫人与孩子的安全!”
“这个你大可放心,不过,你还得帮我们一个忙!”李若惜双手环胸,看向他淡淡地道。
“什么忙?”周志高问道,眼中透过一丝害怕,似乎已经猜到了。
李若惜一笑,“周主簿别害怕,对你而言不是大事,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去死要钱那弄一份泥沙充粮食的证据,我想这个对周主簿而言应该不难吧?”李若惜将主簿二字说的特别重,正提醒他现在的身份。
周志高神色间透着一丝犹豫,沉默了一会,“你们应该知道我这个主簿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主簿,在县衙干的就是杂役的活,根本接近不了死要钱,所以此事不是我想办只是我真的办不到。”
“事在人为,你只要多想想你的妻儿就能办得到了。”哼,想在她面前叫苦,她可不会忘记在樟树里时他是怎么把他们耍的团转转的,能有这样的智慧会办不好这点小事骗谁啊!
果然,周志高听到妻儿时神色就变了,连忙说道:“你们别动我的妻儿我尽力帮你们。”
“这样不就对了,可千万别和我耍花样你的妻儿可全在我的手里,她们的生死可全握在你的手上。”李若惜威胁道。
“你放心,我周志高虽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绝对不会拿妻儿的性命开玩笑的。”他现什么也没有,只剩下妻儿了。
“这样最好,一会我就会让人把你放回去,家中已经为你准备了上等的女儿红,回去喝点好压压惊。”说完,李若惜便出了屋子。
出了门口,一直未说话的公孙复才开口,“你确定他会为我们所用?”
“应该会,周志高如今什么都没了现在就剩妻儿了他能不上心么?而且你们不也说了死要钱待他就向待狗一般,谁不想有尊严的活着?周志高是人聪明人,眼下给他一个跳板没有不跳的道理。”李若惜站定望着他分析道。
公孙复望着她透着光泽的眼睛,点了点头,“你说的很的道理。”
说完,拍了拍手掌,从屋顶飞下两个人来,公孙笔吩咐他们把周志高放了,又让人给周志高买了些酒送过去。
吩咐完事,两人慢慢在街上散步,李若惜想到了什么,问道:“田氏父女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死要钱那次后便没给田得财用刑了应该是相信了那本假账本了。”公孙复说道。
“既然相信那是真账本了不应该将人灭口了么?”李若惜有些不解,非常的不解,难道他想留着田得财到时候来作证?怎么可能,除非死要钱傻了,或者是想死了。
“我开始想的也与你一样,还记不记得带田得财找账本的两个官差,他们传出来的消息,好像是说燕都那边已经知道田得财的事了,丞相让他别轻举妄动。”公孙复说道。
“看来真正的账本已经到到了燕王手里了。”李若惜猜测。
“荣城那边最近没有传来消息还不清楚。”这件事公孙复也不大清楚,更不清楚郡守有什么计划与安排,只是让他们等消息。“按理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书信来往密切才对,而且账本早在半个月前就到郡守手里,只要送到燕王手里即可。”李若惜心里滑过一丝不安,觉得这太不正常了。“不清楚。”公孙复叹息一声,说道:“还记不记得去年在高山亭赵信调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