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将人驮回郡守府,关振看着满身是血的米乐,下令道:“将人扶进内室,快去请大夫,你们两个给本官去查今晚那两个行刺的黑衣人到底是谁,竟然在荣城作乱是活的不耐烦了。”
将士听令拱手退下,不多时,大夫便请了来,给米乐了看了伤后,告知郡守伤者并无大碍,就是失血过多,养养就好了。
关振点头,命属下将大夫送了出去,双手负背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在荣城会是谁想对米乐下手?史耀前?他还没那个胆敢在他的地盘杀人,那么是谁呢?
正想着,刚才救米乐的将士提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说道:“大人这个包袱是刚才那位受伤的求盗的。”
闻言,关振微眯着眼睛目光向将士手中方形带血的包袱望去,不禁问道:“此为何物?”
“属下不知,但属下救那求盗时他使命有护着想必是极重要的东西。”将士如实道来。
关振思索片刻,说道:“拿过来给我瞧瞧。”
“是。”将士将包袱替上前,解开,里面是一个颇为精致的暗红色木盒,由于上了锁,并未打开。
这时房内的米乐悠悠转醒,心里一直惦记着他那包袱,见不在身旁,蓦地从床上翻身起来,向外室走去,见郡守正端详那木盒,心便放了下来,上前,单膝下跪,嗓口干哑地道:“小的见过郡守大人。”
“你身上有伤起来说话。”关振关心地说道。
米乐应声起来,在怀里摸了一阵,钥匙早已不知去向,神情有些紧张、心焦看向关振,自责地说道:“大人……”
见状,关振明白了什么,问道:“你可是在找此木盒的钥匙?”
“回大人正是,此木盒是前宜县主簿田得财所有里面装有死要钱近些年来犯罪的证据。”米乐如实道来。
“一会请个锁匠将锁打开便是。”关振点了点头,说道:“那如今田得财生在何处?”对田得财虽然没有什么好影响,但此举却让关振消了不少成见,多了几分担忧。
“回大人,田氏父女如今在大河乡,前日张乡长吩咐小的保护田氏父女,谁知县衙那边昨日来人不由分说便把张乡长给带走了,如今不知生死。”米乐说着激动了起来,“大人可能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啊!”
“你身上有伤先去休息,人我定尽全力营救。”关振铿锵有力地说道。
米乐抱拳,感激不尽地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说完,乖乖进了内室休息。
待米乐进去后,关振吩咐道:“你去看一下宜县那边可有消息,再派几个人去大河乡寻田氏父女的下落。”
“是。”将抱拳退下。
刚才的将士前脚刚走,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谋士打扮的手持纸条的人,随意的向郡守行了个礼,将纸条替了上去,说道:“大人宜县那有信了。”
关振接过谋士手中的纸条,看完后,怒意顿生,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怒火压下,沉声问道:“子玉,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大人,如今人虽已经被救下,但属下认为死要钱不敢轻易去抓人定会向燕王上疏,给公孙将军定个目无王法的罪名,以属下看我们何不先发治人,先向燕王上疏,当双方都为此事有异议时,燕王定会派人下来彻查此事,到是不就不攻自破了。”谋士说道。
“此计虽好,就怕燕王派去的人早已被人买通,到时只怕对我们不利。”关振不得不担忧,一个小乡长竟然惊动了燕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初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看上了这样的惹祸精,先有赵信替他顶罪,后有公孙复为他劫法场,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他还听说竟然连林振宇的千金也心仪他,真是怪哉,不过,他的事迹他也听不少,倒也是个人才,他没有看错人,所以他心甘情愿的为他向燕王请命。
“大人,你可以书信于三爷让他举荐燕峥公子,燕峥公子是二爷的嫡长子,相信文臣那边也不会有太大的异议。”谋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向关振献策。
“如此甚好,我马上书信一封你连夜派人送往燕都。”说罢,在案坐下,执笔书写,待信写好,那边查行刺的人已经回来。
属下抱拳,回禀道:“大人,两个刺客的虽未查到,但属下查到昨日郡丞大人曾与米求盗在郡府门前交谈过。”
“薛贵?”闻言,关振不由皱眉,薛贵这人虽然有些小人之心,但应该还没这种胆量。
谋士见关振犹豫,连忙说道:“大人,薛贵此人你我都了解,大人可别忘了,去年薛贵因文书拖延之事大人责罚一直心有不满,赵信被抓时虽未显露,但大人想想从任职以来荣城在大人管治下几时有过行刺之事?所以不能排除薛贵的嫌疑。”
关振认同的点了点头,“此事不宜打草惊蛇,一会我向米求盗求证后在做打算。”
郡守都这么说了,他们做手下的自然也不好多说了,一一退下后各自忙开了。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安宁的夜,薛贵那边得知郡守回来,吓的冒了一身冷汗,当知道还救了米乐时吓的腿都软了,他当时想着关振一般边城巡视最少也得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行踪难以确定,就算干掉一个小求盗到时做个假象,也就能蒙混过关了,没曾想关振这个时间赶回来了,以关振的精明不可能不怀疑到他的头上的,所以他得想办法掩盖,薛贵望着两个失手的手下,这两个是他的手下,把他们两个交出去只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让他们隐藏起来一定会招来怀疑,想来想去,于是问道:“你们俩有没有被郡守的亲卫发现?”
“未曾发现,他们赶到时我们俩便抽身离开了。”其中一个手下回答道。
“这就好,你们也不必惊慌与往常一样就好,下去休息吧。”薛贵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向外而去。
关振已经在米乐那确认了见过薛贵的事,从语言上来说,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此时薛贵正好前来,见了关振问了声好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样子将今天见过米乐的事情说了遍。
关振点了点头,嗯了一句,试探地问道:“那他人如今生在何处?”“当时下官说郡守不在府内他便自行离去,到底去了哪下官也不清楚。”薛贵打算来个死不认账。闻言,关振不由一笑,这个笑恰好落在薛贵的眼里,令他不由得背脊发寒,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想自己没有说错话,便冷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