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收回斧头,冲屋子里叫道:“大宝把东西拿来。”
张大宝把东西拿了出来,望着手上满是荆刺的荆条,担忧地道:“爹,你真要用这个么?”
“少废话,给我拿来!”张二牛喝道,他虽憨但不笨,人都找上门来了,再不做点什么人家还以为他好欺负呢。
张大宝看了眼他爹,才缓缓的将一米长的荆条递了过去,张二牛接过,打开两根系在上面的绳子,往背上一背,手上的绳子一收紧,尖利的荆棘刺入肉内,背上顿时扎出许多血珠子,张大宝撇过脸不忍在看。
系好后,迎着晨雾小跑去了村口张家。
刘媒婆站在墙边笑了,心说:笨就是笨,这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即刻便去通知如氏,告诉她张二牛已经去找张萌,如氏也乐了,让刘媒婆去知会村里人看热闹。
一想到一会张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如氏心中说不出的得意。
张二牛来到村口,此时张萌正仰着头拿着帕子捂在脸上,突然,面前传来一声重重的沉闷声,李若惜愣了一下,却听见面前有人,沉声说道:“萌萌,前几天的事是哥对不住你,还请你原谅!”
李若惜闻言,忙把脸上的布巾移开,一看是背负荆条的张二牛,丢下帕子忙上前扶人,“二牛哥,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张二牛甩开她的手,抱拳诚恳地道:“萌萌,要是不原谅哥哥便长跪不起。”
“哥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快起来,有话我们好好说。”见人拉不起,李若惜膝一屈,“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对着张二牛,说道:“二牛哥,既然你不起来,那我们就这样一起跪下去好了。”
“萌萌……”张二牛一脸震惊,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想互对跪,谁也不起来。
此时院外的人越聚越多,刘媒婆站在最前面,望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傻眼,蓦地,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延伸至后背,哪还有心思看下去,往从群后一钻,害怕地走了。
众人也以为会向前两次那样的热闹看,没想到竟然是张二牛负荆请罪的一幕,而眼前的李若惜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许多已为她贴上“恶霸”标签的人很是不解。
后来的村民没看明白,问道:“张二牛这是在干嘛?”
稍有些见识的村民,搭腔道:“他这是在赔罪。”
“赔罪用得着背荆条么?”
“这才能显示他的诚意懂么?”
“原来是这样啊。”村民有些明白来,却又看到对面跪的李若惜,不禁问道:“那这张萌又是怎么一会事?”
“赔罪。”
“这到底是谁跟谁赔罪啊?”
“这两个都觉得自己有错,都想请求对方原谅。”
“哦。”那村民似乎明白了。议论完,又静静的看起来。
张家二老与张春兰一家三口出走了出来,二老上前扶人,王氏问道:“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啊?”
“他是来请罪的,娘你们好好劝劝他。”李若惜帮忙回答,挥开张木匠过来扶的手,“他不起来我是不会起来的爹你别拉我。”
“我说你们两这个孩子怎么都那么固执,各退一步不就完了。”王氏不悦地道。
伸手去解张二牛背上的荆条,张二牛哪能给她碰着,一侧身体便躲开了,侧面朝李若惜道:“萌萌,请原谅哥的鲁莽。”
“二牛哥,你听我说那件事你真的没有错,错的应该是我所以这个罪应该由我向你赔才是,请受小弟一拜。”李若惜真诚地说道,身子便往地上拜了去。
张二牛立刻背着荆条上前阻止,“萌萌,这可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