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孤独加加寂兄弟的打赏
这医家问诊,不仅是问病人自己。遇到病人口不能言如荣老这般的,就要询问家人、朋友,以便做出准确判断。只不过今天有各种诊疗手段和先进仪器,问诊已经流于形式,根本就是为了写病历应付程序,这既非病人的福音、更非医生的福音。
经过‘回春先生’的训练,此时的庄名扬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古传中医了,不问清楚原因,也不敢盲目下针,哪怕是有生命原力这个杀器在。
听了庄名扬所问的问题,老头儿微微点头。其实这几个问题他也是问过的,只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也让他多了一份期待,到要看看这个懂得‘灵犀指’,骗走了他一囊‘六阳针’的小子,能有啥惊人的发现?
“庄先生,家父是三天前晚上6点左右发病的……”荣毅龙已经被医生问过无数次了,想都不用多想:“他老人家的生活一向很规律,发病前没有做过特别的事情,去过特别的地方。至于吃的东西,就更不会有问题了,都是家里厨房做的,另外就是每天会定时吃些补品,比如燕窝等等。”
“哦,大少爷这么肯定?难道荣老就没有吃过什么计划外的东西?如果有,就算是一粒花生米,也请大少爷一定要说清楚!”庄名扬还不信了。荣老的变异基因经过上次的治疗后,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变化,生命原力的作用绝对是不容置疑的。不过俗话说病从口入,吃的东西不当,也可能会使变异基因出现变化,这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计划外的东西是有,不过不可能出问题的。”荣毅龙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荣老二:“我弟弟从大兴岭带回了一根据说是五百年的野山参回来,特别由营养师亲手煲汤,给父亲喝的。”
“嗯,五百年的野山参?”庄名扬心中一动:“荣老共喝了几次参汤?”
“在家父发病之前,连续喝了七天……”
“居然连喝了七天?呵呵,五百年的野山参,如果是真的,那都快要成精了!”庄名扬哼了一声:“东西是不错,可也分什么人喝,不适合的人喝了,恐怕补药就能变成毒药!”
“你说什么!姓庄的小子,你敢说我给父亲吃的是毒药!简直岂有此理,你等着接我的律师信吧!”荣老二脸色铁青,他费尽心机弄来这根野山参,无非是要拍父亲的马屁,将来也能多分点家产。现在被庄名扬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岂非成了谋害亲父,这叫他如何能忍?
“老二,你住口!”荣毅龙狠狠瞪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眼:“庄先生,您肯定不会做出错误判断麽?我请教过西医和中医界的名家,都是得到肯定的答复,才将这根参给父亲吃的。哦,对了,这位费老先生,是燕京国手,连他老人家也没有提出异议啊。费老先生可是家父几十年的至交,总不会……”
“总不会害你家老头子吧?哈哈……”老头儿一直坐着看戏,听到扯到自己头上了,这才哈哈一笑:“荣小子你就放心吧,我老人家纵横杏林几十年,错话说过,错事可是没做过。到现在我还是这话,这野山参吃了没关系,绝不可能是它让老荣发病的。”
庄名扬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富哥说的那位杏林前辈、当代国手、荣老的至交,忙回过头来:“老人家……”话说了一半却是停住了,这老头儿怎么看着眼熟呢?
“怎么了小子,拿了我的东西就不认得人啦,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头嘿嘿一笑,冲着庄名扬挤眉弄眼。
“是您!”庄名扬猛然想起:“哎呦,是您老人家!晚辈还没谢过您的送针之情呢。”这可不就是当曰在‘神农堂’送针给他的老头儿麽,想不到居然会在香港遇到?大爷的,缘分呐。
“是我!可不就是我麽,哈哈。”老头儿兴奋地跟什么似的,笑嘻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围着庄名扬转了两圈儿,开心地跟个孩子似的。
荣家人看得皆是菀尓。这位老国手姓情诙谐、是个老天真,这次更是他救了老爷子的命,哪怕老爷子现在还在危险期,他老人家要跳要笑,却是没人会怪他。
“呵呵,您老人家真是好姓情。”庄名扬笑了:“不过老人家刚才说,这野山参吃了没关系,晚辈可是不敢苟同啊。”
这也怪不得费老头,荣老这病本身就是基因突变造成的,现代的中医和西医,根本就查不出来,更不用说弄明白发病机理了。其实说起来很简单,这些变异的基因,如同正常的细胞一样,也会通过吸收人体养分而生长,只不过变异基因吸收养分的能力非常弱小,所以庄名扬才有把握每隔两个星期为荣老施针一次,慢慢将其消灭。
但这是建立在荣老正常饮食的情况下,哪怕是吃点普通的燕窝参片,也没多大影响。可谁知道荣老二好死不死地要拍老爹的马屁,竟然被他找到一根五百年的野山参?这样大补的东西吃下去,变异基因顿时暴长,荣老不发病才怪!
想通了这一切后,庄名扬已经是胸有成竹,哪怕费老头儿是天下第一神医,他也敢坚持自己的意见。
“呵呵,那是你小子见识浅薄,根本不懂这五百年野山参的好处!”费老头儿又给荣老搭了下脉,确定没啥问题了,才开始教育庄名扬:“我知道你小子想什么,你无非是要说老荣头儿虚不受补,吃不得这山参是吧?”
还没等庄名扬回答呢,费老头儿就是脑袋一扬:“大谬,谬之极矣。所谓虚不受补者,那是用得参不好,要麽不是正经的野山参、要么就是年份不够。人参人参,这何以带了个‘人’字?且听我老人家慢慢为你道来……”
众人都听的入神了,荣老二更是得意,冷笑道:“姓庄的,你可要竖起耳朵听清楚了。费老肯教你,那就是你的福气!”庄名扬闻言笑了笑,没搭理他。
费老头儿越说越是来劲儿,口沫横飞地道:“那是因为山参如人!这年份不够的山参,那就好比孩童、少年、青年,或是莽撞无知,或是血气太盛。这样的山参吃了,身体虚弱的人自然禁受不起,三九天烧出个七窍流血来,那都是正常。至于人工种植的参,我老人家都懒得评价,您就当高价萝卜吃,准没错儿。”
“可这山参一过百年,姓情就转温和,三百年出灵、五百年成精,这就是可以吊命的好参!”费老头洋洋得意地看了庄名扬一眼:“啥叫吊命?人就剩一口气了,把参片塞在嘴里,就能暂时保命!如果真是有虚不受补的说法,这人还能受得住?那就不叫吊命了,叫玩命。庄小子,荣家老二虽然一向不成器,连我老人家都想打他的屁股,但这根参却是我老人家看过的,就凭咱‘费一手’这三个字,你还怕我看错了不成?”
嗨!老头儿这一通说,身子乱晃、吐沫星子乱飞、有理论有依据,最后连自家的万儿都抬出来了,倒是让人不好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