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是第一次来这里,四下里看了又看,心中不由地叹息一声,“估计老香家抠下来的银钱都花了这上面了吧。”
大李氏在吃食上有多抠她是知道的,省下一口饭难道就能省下很多银钱吗?这又不是天灾人祸的时候,这年头家里有几亩的人都能吃得饱。
可老香家就不一样了,无论什么年月孙女媳妇们过得都是一副受灾日子。
香雪进屋打开床帐拿出一套衣裙出来,直接扔到香兰身上道:“换了吧,我出去等。”
香雪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好脸色给她们,出门时还特意扶了下门框。这个小动作谁也没发现。
香玉正在检查那件衣裳,左右没发现哪里不对,纳闷道:“这颜色样式跟香雪的那件差不多呀。”
香兰倒是没想什么,只道:“赶紧换了吧,我只希望今儿这事早点结束。咱们快去东屋把饭做好早回去。”
“嗯。香兰姐你这就换,换下来的衣裳给我。”香玉还是不放心地将门关上,就站在门口说话。
香兰微微一笑,照香玉说的去做,或许今儿真是她们想多了吧,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误会。
香玉关房门的时候香雪就在外面,看着紧闭的大门的轻轻呸了一下,“真是晦气,要不是昨儿刚赚了一百两,我才舍不得屋里的阵设呢,怕她们两个脏了我的闺房。香玉呀香玉,你真是有两手啊,一下子不就坏了我的布置。不过,我还有后手。哼!”
就在这时,小李氏从西厢往这边走,刚好碰到心情不顺的香玉,上前小声道:“他小姑娘啊,这事成了没?”
香雪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不是说要滚烫的开水吗?香兰那死妮子的皮咋一点没红呢,这要是烫脸上多好。”
“啊,这……,是开水呀。”小李氏一阵后怕,心想香雪咋那么毒呢,污了别人名声还不算完,竟然还要毁了香兰的容貌,她想想就怕。
香雪冷哼,再次瞥了一眼小李氏道:“二嫂,你娘家来了几个人呀,你那二哥来了吗?听说,你原本想着把香玉许给你二哥的。”
小李氏一想这个就来气,“是啊,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木头他爹竟然早早地把香玉许给了谭猎户,弄得我们一家子没一个能拿捏住那忘恩负义的死妮子的,要是配给我二哥的话,哪有这回事呀,敢顶嘴,打不死她。”
香雪阴阴地笑着来到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小李氏的脸立即白了,“这,这能行吗?人家谭猎户可是能打死老虎的呀,我二哥这样做了还不得被打死!”
香雪冷哼:“没听说过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是我说,就你二哥那怂样,不使出非常手段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香玉不过是个没家人的小乞丐,你今儿也看到谭猎户的模样了,你说就凭他那样子,娶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行?人家还是有大马车的呢,难不成还死扒着失洁的香玉不放?更何况,你二哥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害人,他谭猎户难道愿意看到香玉被淹死?我可是听我二哥说了,当初带香玉来咱们家时她全身都是湿的,就晕死在村东的河边,说明她不是个会水的。”
“这……”小李氏动摇了,她是多想让二哥有个媳妇呀,想了一会便同意了,“我这就跟二哥说说。”
目送小李氏离开,香雪笑了,心想:“香玉你不是爱跟着香兰吗?让你多管闲事,看我今儿不把你也毁了,哼!”
刘石头去了上房后,没喝两口水便被人拉着灌酒,而灌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李氏不学好的二哥李二楞子,快三十的年纪了还总是吃喝玩乐。
在上房的几桌里,也只有他最活跃,灌了这个灌那个。刚刚得到小李氏的嘱托,这灌起刘石头酒来就没个消停。没多时刘石头就被灌得晕乎乎的了。
李二楞子倒是想灌谭墨,可他就跟这里的人格格不入,想跟他说句话都不敢。那眼神看上去怪吓人的,颜色都不一样,所以李二楞子对于自家妹子说的那话有些犯嘀咕,这要是被谭猎户抓住了还不得打死?
可是李二楞子来的时候看到香玉的样子,心里真痒痒。他没想到那个又黑又瘦的蠢丫头已经出落得那么好了,一时拿不定注意也就放过了已经半醉的刘石头。
刘石头这才拿尿遁的理由跑了出来,他还惦记着给香兰陪不是呢。便在东屋的外面晃晃悠悠地等着。
这时香玉跟香兰已回到东屋忙活开来,各样菜也开始上了,东屋里的人忙得团团转。
而大小李氏二人却时不时地来催着再快点,这让徐氏气得不行,同样是作媳妇的,哪有这么偏心的,凭什么她小李氏就能跟婆婆一起在西厢房跟众女眷一道坐席呀。
因此徐氏就开始撂挑子,这所有的事都落在三嬷嬷跟香玉、香兰身上,忙得脚不沾地。幸亏有洛腊梅不时的搭把手,要不然还真忙不转。
就在最后一个菜炒好后,香雪跟刘石头碰面了。
可让刘石头没想到的是香雪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并且大哭道:“刘石头、香兰你们真不要脸,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