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常道:“你打算如何收拾他?”
江柳愖撇嘴,脸色愈加深重,缓缓的道:“我。。。我。。。我。”
白启常翻了个白眼道:“别你了,沈康的衣角都看不到了,快走吧!”
“哦。。。”江柳愖扁着嘴,像是撒了气的河豚,垂头耷肩的跟在后面。
沈昌一边追着沈康的脚步,一边问道:“小三,我表现的怎么样?”
沈康低声道:“二兄极好,已然入了浩然先生的眼。”
沈昌转头看了看白启常二人,紧追了两步,问道:“等等他们吧。”
沈康道:“二兄可多亲近江柳愖与王麓操。”
“那白兄呢?”
沈康脚步略微放慢,沉了一瞬,回道:“此人太过无疵,还是敬而远之为上。”
沈昌笑了笑道:“无疵不好?”
沈康也笑了,道:“非是不好,只是有瑕疵的人更适合深交。江柳愖鲁莽好斗,心思简单,王麓操清高自持,精于算计。有所求,有欲望的人让人放心。”
他顿了顿,接着道:“交人有所保留,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往后二兄见的人越来越多,要记得,越是亲近之人,越是要小心交往,若有任何疑虑,必要早早相通。。。。。。”
“待你长大就明白了。”
说了这么一句,沈康神色一松,复道:“待我们长大就明白了。”
沈昌抿抿嘴,无奈的伸手拍拍沈康的肩膀,道:“小三,想那么多做什么,白兄乃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之人,只不过我们身居乡野,少见多怪罢了。”
沈康轻出了一口气,心想着,一个人若想要磨其棱角,敛其光芒,需要多少经历与阅历的磨炼?哪里是那么一个少年能够培养得出的气度。
哪个少年没有冲动莽撞,率性真诚,刚猛豪迈?若真有,那便是与他一般,是个外表年幼,灵魂老矣之人吧。
他长叹一口气,自己的少年,又死在了哪一年呢?
他微微蹙眉,脑海中是那个漆黑的雨夜。潮湿阴冷的巷子,男人抱着年幼的自己,颠簸着跑出巷口。他回望深巷,雨水打湿眼帘,是那个渐渐远去的女人,模糊的脸。
沈康打了个寒颤,眼睛里无爱无恨,早已经没有了一丝情感。目光冷漠的重抬起眼,看向沈昌,目光才缓缓软下来,露出惯常的从容笑意:“二兄说的对,是我想多了。”
白启常与江柳愖总算是赶上前来,江柳愖红着脸喘着气道:“走那么快,累坏了本少爷,你们赔得起么?”
沈康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江柳愖也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躲了躲,强硬着道:“看什么看!”
沈康打了个哈欠,扬着头道:“犯法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