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在做梦。&rdo;
泰伦斯笑容一僵,听到陆暻泓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的回答,俊脸上是讪然多余尴尬,瞟了眼一旁的服务员,只期望她没听见。
似乎只要遇上陆暻泓,他总是处于下风,陆暻泓只要轻悠悠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他压死!
这个认知,让他既火大又委屈,却又总是无能为力,谁让人家是他的boss!
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陆暻泓稍抬眸,便看到包厢里的服务员已经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只咖啡杯。
&ldo;那位送卡布奇诺过来的美女呢,怎么不进来?&rdo;
陆暻泓不置可否,阅读着杂志,一边拿起服务员放置在茶几上的卡布奇诺,未多看一眼,便往嘴边送。
泰伦斯未见到心中的佳人,脸上不由地一阵失落,轻叹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整整衣衫,朝陆暻泓眨了一记媚眼:
&ldo;我去跟人家道谢!&rdo;
说完,不等陆暻泓回答,就迈动修长的双腿,往门口疾步走去,却在听到一声&ldo;噗&rdo;时,停下了步伐,握着门把的手也适时地制止了动作。
整个包厢内,貌似就三个人,他和他,还有她。
泰伦斯扭头望着站在那里,脸色紧张的服务员,大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为自己的某种想法一怔,真的回头望去,果不其然,陆暻泓正脸色阴沉地盯着他手里的那杯&ldo;卡布奇诺&rdo;,而他的衣服上,溅了不少的咖啡,狼狈而难堪。
卡布奇诺的余味(三)
轻轻地阖上天瑞阁的门,苏暖没有进去,她知道刚才那个男人非富即贵,若她踏进这里,得到的绝对不仅仅是一声谢谢。
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永远不会是单纯的欣赏,所以,在敲开这扇门之前,她选择了忽视那双灰蓝色眼睛里的兴味,递出卡布奇诺后,转身离去。
漫无目的地踱步在走廊上,苏暖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回到那个有顾凌城在的包厢里,然后若无其事地露出笑容,礼貌地招待这些座上宾。
即使很难,她却只能面对,上帝并未给她选择的余地,两年前没有,两年后又怎么会有?
安静的走廊上,响起细微的脚步声,苏暖一抬头,就看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心口似有千芒穿刺,想要迅速转身,却发现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迈动。
原来意识早已快于身体做出了决定,决定让她当个勇敢的女斗士,而不是落魄胆怯的逃兵。
擦肩而过的刹那,一只遒劲的大手倏然伸出,拽住了她纤瘦的手腕,也是她布满伤痕的手腕。
当他指尖的温热触碰到她冰凉的刀痕,苏暖猛然一颤,她听见自己的心一点点凝固成坚硬的石头的声音,想要挣脱束缚,只听到低悦的笑声。
苏暖只觉得自己在这种笑声里,变成了跳梁小丑,这样的认知让她气愤而暴躁,在顾凌城面前,她不允许自己卑躬屈膝,可是,事实上不是这样吗?
他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长,尹氏财团的乘龙快婿,而她,只是落难公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人人喊打的贪官之女,过街老鼠。
&ldo;怎么在这里,这次打算玩多久?&rdo;
顾凌城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黑色的西装,紫色的衬衫,在走廊淡黄的灯光下,流淌着流光溢彩的雍华高贵。
无论她做什么,在顾凌城眼里,都只是一场马戏,她在台上拼命地表演,而他一直坐在下面,淡笑地望着她的狼狈,愉悦而开怀。
苏暖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抬起头,朝着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的顾凌城,微微一笑,温柔而有礼,却也是疏离的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