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她眼神的关硕却被她激怒:“收起这副表情!你踏马给我收起来!你的高傲哪儿去了?你不是宁死不会屈服?谁允许你现在这个样子?!”
小孩的哭声这时乍然响彻整个空间:“放开我妈妈!不许欺负我妈妈!”
关硕抬眼,循向望去,愣了愣。
郭冰倩趁着他此时的懈怠脱离他的束缚,拖着刚刚从死亡边缘捡回命的痛苦的身体急急冲向提前起床出来寻她的哞哞,抱起他回卧室,锁上门。
“不怕不怕,妈妈在这儿,哞哞乖。”
哞哞搂着她在她怀里啜泣好一会儿渐渐平复,郭冰倩找纸巾给他擦眼泪鼻涕时,哞哞又哭起来。
郭冰倩重新回到他身边:“哞哞乖,哞哞乖。”
哞哞忽地摸了摸她脖子的掐痕:“哞哞呼呼,榕榕不疼”
郭冰倩抱住他,刚刚被关硕掐成那样她也没有想哭,现在止不住无声掉眼泪:“嗯,不疼,妈妈不疼,有哞哞在妈妈一点儿不疼。”
到底还没睡够,不消片刻哞哞又困了,郭冰倩安排他躺回他的小床上:“等下喊你起床,妈妈去做早餐。”
哞哞拉住她:“榕榕外面危险。小偷是不是还没走?我们要打电话找警察叔叔抓小偷。”
郭冰倩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偷指的是关硕,她解释:“那个人不是小偷,我们不用打电话找警察。”
“那他是谁?”哞哞狐疑。
“他是……”郭冰倩略一顿挫,“他是妈妈以前的一个朋友。”
哞哞质疑:“榕榕你以前怎么和坏人交朋友?”
“他不是坏人。”郭冰倩暂时还没准备好合适的解释。在章遇宁的婚宴上看到关硕她很意外,虽然并未正面碰上,但既然他回来北京,为以防万一,她连夜带着孩子躲回南京避风头。现在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连南京都找来了。
哞哞困得语焉不详:“他那么凶,是坏人……”
郭冰倩给他掖好被子,静静坐片刻,待整理清楚心绪,重新走出卧室。
浓重的烟味儿冲鼻,弥漫客厅。
郭冰倩前去打开窗户散气,旋即侧身在窗台前,任由微凉的细雨随风扑进来。
关硕依旧坐在沙发里,指间夹着不断污染室内空气的香烟,比起方才玩游戏时的嚣张体态,此时他的身形隐隐有些颓丧。
但颓丧在他开口质问的一瞬荡然无存,彰显的只有冷意:“和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