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医则都在寝殿内为太后诊治。
见到这番情形,姜绵棠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太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几日没见,宣成帝苍老了许多,两鬓斑白,眼窝深陷,脸上满是疲惫,还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病色。
姜绵棠和容归临请安后并没有去寝殿瞧瞧太后,而是退到一旁静候结果。
“江宁海,差人去请端和了吗?”宣成帝双眼满布血丝,却丝毫不敢松懈下来。
“回陛下,已经差人去了。”江宁海躬身回道。
宣成帝颔首,正想叹出一口气,却又猛地想到一件事,他皱着眉问江宁海:“端和公主近日可有回宫过?”
江宁海顿时额头沁出了冷汗,“回陛下,未曾……”
“所以你的意思是,差人去京郊的别院请了?”宣成帝大怒,不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极响,整个正听的人立即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江宁海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是,是的。”
“哐——”
一个茶杯被摔在地上,宣成帝额上青筋直跳,几乎怒发冲冠:“混账!立即给朕派人去京郊别院,把端和与那个男人找来!绑也要绑过来!”
江宁海连滚带爬地出去了,正殿内一片安静,姜绵棠站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心里一片惶然,没想到今日下午,夏禾同她讲的事竟是真的……
而端和公主竟是为了一个面首做到如斯地步,不仅不回宫,甚至连太后病危之际都没有出现。
正想着,站在她身边的容归临突然牵过他的手,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背的皮肤,但他整个人却异常的沉默与凝重。
突然之间,姜绵棠的脑中有一块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之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太后具体是什么时候薨逝的,只记得一个大概,而现在,她却忽然清晰地记得原书中太后薨逝的日子就在六月初八清晨。
而今天……
正好是六月初七。
意识到这一点,姜绵棠的心里突然漫起一股说不出的苦涩与难过,双腿更是无力到差点向后倒去。
好在被容归临一把扶住。
收到他关切的眼神,姜绵棠却是眼眶涩然,几乎要哭出来,她吸了吸鼻子,低着头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