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旸见势不对,赶紧给他顺毛:“哎,我又不喜欢女的!”想想继续补充,“也不喜欢别的小男孩,就喜欢你。”
“谁是小男孩。”程默让他逗笑了,笑容昙花一现,很快又收敛起来,拉下他的手,“别乱摸,都乱了。”
头发太长就是麻烦,早上好不容易吹服帖,结果碰一下就掉下来。
“你是小男孩。youareylittleboy,怎么样,标不标准?”
“……”程默摸摸小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佯作嫌弃,“差不多行了。”
“那还醋不?”
“谁醋。”
应旸满怀怜惜地搓他发尖儿:“醋得三千烦恼丝都长这么长了,还不认。”
“好吧,看来我要落发为僧,和红尘俗世告别。”
应旸必须不同意,把人往座上一摁,头也不回地吩咐:“让你们总监过来。”
可怜的总监正准备吃饭,接到通知紧赶慢赶来了,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帅哥目露凶光地胁迫他:“就照这个型儿修短,仔细点,别剪多了。”
“……”总监哭丧着脸。
又要短,又不让剪多,果然谋生艰难。
理发师手上的剪刀永远有自己的意愿,无论被人如何威胁,它依然凭着自由的喜好打造一颗又一颗或美丽或磕碜的头颅。
所幸四位数的巨款没有白花,摸着回复清爽的脑袋,程默无比满意,他从来没有剪过这么称心的发型。
虽然这位总监的服务生生在某团价格的基础上添了个零,但他难得这么心甘情愿地去刷卡。
这才是新时代理发师该有的职业素养啊。
“看,”应旸勾上程默的肩,“还是做个有头发的小白脸好吧。”
“可人大师省钱,拿个刀片就能把头刮了。”
“你想省钱以后我给你剪。”
程默语焉不详:“你先拿自己练练手,等出师了再说。”
应旸挑眉,扯出一抹坏笑:“那你下次就该把头洗好等我了,我平时都用推子推,三两下搞定。”
“你这头发是自己剪的?”
“嗯哼,现在长了点,过几天再修一下。”
程默忿忿然收回目光,心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真大,他这精雕细琢的才能勉强看得过眼,结果应旸随手一推就潇洒得天怒人怨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