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她迅速在他身上又落了几针,弄完了才轻声道:“未免他胡乱说话,还是封了口罢,五皇子,这里就交由你看着,记住,别让他自杀,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自己心心念念的帝位离他越来越远的痛苦滋味!”
赫连玥瞪大了眼,眼角噙着的泪就这么挂在眼眶里,落不下来。
朱瑾的心提得高高的,幸好他从未想过跟她作对,否则自己也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正的生不如死啊!
竹远扬神色平淡,隐约间能从他眸底看出一丝极淡的波澜,跟着兰瞳经历了那么多,他心里已经对她越来越信服。
月亮的眸子是极亮极亮的,兰瞳的作风太符合她的胃口了,对敌人够狠够辣!
赫连青城几人面面相觑,虽然这法子阴损了点,不过对朱域这种人来说,确实是最好的惩治方法了。
数日之后,帝都百里城里突然风行三皇子朱域喜好男风,在某个基情四射的日子里,他大战数男,终于导致房事不举。
这样的小道消息很多,于是便有人挖出了内幕,这几年朱域确实暗中买下了不少美貌的清倌和娈童,甚至是抢夺良家公子,入府寻欢。
这件事像一枚炸弹,将整个百里城的死寂都炸成了一锅沸水,朝中争帝愈演愈烈,而原本支持三皇子的赫连家便突然安静了下来。
朱湛失去了最强的对手,兴奋不已,百里忘言一想到朱湛登位,赫连家从此将被他们狠狠踩在脚下,心中不由得意。
赫连将军府
兰瞳正坐在院子里跟卫放下棋,赫连绮罗坐在不远处替他绣制衣裳,原因,卫放的衣裳为救她刮破了,腆着点向赫连绮罗讨要的。
要知道赫连绮罗的针线活儿做下来说是一件千金也不为过,不过跟卫放救兰瞳的性命比起来自然是不算什么,赫连绮罗爽快地答应了,这几天正赶制着。
“干爹,回神了,你都输七盘了,还下?”兰瞳手执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又走神了,明明眼睛盯着她娘,心还能在这跟她下棋?
卫放清咳一声,回过神来,脸不红气不喘:“继续。”
兰瞳扔了棋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揶揄:“你确定?这回可是有条件的,再输的话,你可得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卫放漫不经心地问道,再次瞄了赫连绮罗一眼,眉头一跳,怎么又扎到手了,她到底怎么当的天衣神绣锦天衣的弟子?
兰瞳嘴角抽搐:“干爹,你喜欢我娘?”
“嗯。”卫放下意识答道,而后才回过神来,“啊?你怎么知道?”
嘴角再抽搐,您那眼神,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不,一共七盘棋竟然只下了不到一个时辰,眼睛瞄了赫连绮罗不下千次,而她老娘也很争气,她不用看都知道她的手指为此挨了十来针。
看来是有戏啊!
不过老娘经过了她那渣爹一事,恐怕不敢轻易再动心了,只是她怎么能让她才三十来岁的美人娘亲就这么一辈子守寡呢,眼前这个卫叔叔人不错,实力又强,看他对娘分明是喜欢的,再考验考验,她娘亲苦了十几年了,可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卫叔叔,你跟我是青梅竹马?”兰瞳见卫放已经开始摆棋了,便一心二用,边下边套他的话。
卫放嘴角悄然浮起一丝笑意:“是啊,那时候她五岁,我八岁,你不知道她有多皮,爬树掏鸟窝,捕蛇吓唬人,跟邻居的小男孩打架,整一个男孩子性子,让你外公伤外婆伤透了脑筋。”
卫放提起这些往事,眼底满满的都是笑容,但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微黯:“小的时候,我问过她,愿不愿意当卫哥哥的娘子,她撅着嘴说,卫哥哥太弱了,都打不过我,当我相公会被人笑话的。于是,有段时间我一直闭关修炼,拼命地追赶着她。
你娘打小天赋就出众,人也聪明,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刚好受了重伤,也许她会跟我一样,成为刑天卫。”
“咦?受伤?难道是她救我爹那一次?”兰瞳想了想,当初见赫连绮罗的时候,她身上就受过伤的。
这时月亮走了过来,“不是,当年她和卫大哥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月亮这么说着,却似乎并不想谈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眼底却扎扎实实地闪过一丝愧疚。
卫放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月亮,已经过去的事了,不用放在心上,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绮罗是个善良的女子。”
兰瞳指着赫连绮罗对月亮道:“我娘需要帮手,觉得不好意思就去帮忙,别来破坏气氛。”
月亮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丫头分明是变相地转移话题安慰她。
卫放好笑地看着月亮离开,而后才继续道:“那一次,她昏迷了整整半年,当时正好是刑天之选,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谁知却错过了,而我却阴错阳差被一名刑天卫选中作为弟子进行培训,因为刑天卫训练不能接触外界,等我完成培训已经六年了,那时我已经达到刑天卫的要求,待实力达到黄金战士时,便立刻能够进入刑天卫。我一回来,是想向你母亲提亲的,但我离开太久,终究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那时你母亲已经和你父亲在一起。
你父亲是个魔法师,白净斯文,和绮罗看起来那么般配,没多久,绮罗就告诉我,她要嫁给兰东明……天知道我听到这消息竟然还能跟她开玩笑,说以后让她的孩子认我为干爹。”
卫放顿了顿,手不自觉攥紧,脸上浮起一丝痛楚:“如果知道兰东明那个畜生会那么不爱惜她,我就是抢也要把她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