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也叫&lso;萧蕾&rso;。&rdo;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明白了萧蕾为什么会说:
&ldo;我好像从未真正存在过……&rdo;
&ldo;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rdo;
我低下头,突然感觉心如刀割。
☆、无根之萍
&iddot;
电话那头又响起了高达摆弄zippo打火机的声音。
&ldo;那女孩是他极疼爱的独生女,听说钢琴弹得很好。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要求杜荷的妈妈给她改名成&lso;萧蕾&rso;,又送她去学了钢琴。这么多年,他们竟然谁也没觉得这要求很残忍……&rdo;
我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高达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
&ldo;林秋,其实你用不着自责!要说残忍,他们这些大人,可比我们残忍多了!&rdo;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我颓然望向窗外,院子里正孤独地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桐树,几乎掉光了所有的叶子。
&ldo;我曾以为你是一株参天的大树,原来,你只是一叶无根的浮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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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个天高气慡的秋日,我突然接到了白薇的电话。
&ldo;林秋,过几天会在市里的美术馆举办戚风的画展,到时能来?&rdo;
我想了想最近学校的安排,最后回答说:&ldo;没问题。&rdo;
&ldo;还有戚风的遗作也装裱好很长一段时间了,到时也想请你一块取走。&rdo;白薇的语调不甚清晰,甚至可以说有些有气无力,像漂浮在海面上轮廓模糊的船。
&ldo;请告知具体时间,到时一定过去。&rdo;我再次肯定地说。
白薇轻轻地应了一声,&ldo;我让酒店的人跟你联系。&rdo;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几天后,我收到了树屋酒店的一个电话,说需要确认一下邮箱地址,随后便把画展详细的日期,规模,甚至从大学到市美术馆的路线都一一注明,发了专门的电子邀请函过来。
画展的时间定在了十月末。
我和寻露提前一天请了假,当天一早便乘车前往美术馆,但因为路上堵车,到达美术馆时画展已经开幕了一小会了。
市立美术馆的门口铺着长长的红毯,停车场里豪车云集,确实如白薇说的那样,现在戚风的影响力已不是一般画家可比的了。
走到画展门口时,白薇穿一件黑色圆领的上衣,笑容满面地朝我和寻露挥了两下手。
&ldo;最近瘦了不少呢!&rdo;她对我上下打量着说,&ldo;看来是小露把你照顾得太好了!&rdo;
面对她别有深意的调侃,寻露羞红了脸,只是低头浅笑。
&ldo;我最近有点厌食,跟寻露没什么关系。&rdo;我尴尬地解释道。
&ldo;那要多吃一点,好好注意身体哦。&rdo;她笑着叮嘱道。
她说话的声音活力十足,同那天模糊不清的虚弱嗓音几乎完全对不上号。
我笑着点了下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从外表上不难看出今天到场的都是各行业颇有威望的人物,甚至有些面孔在新闻上还频繁出现过,只是唯独不见初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