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对萧蕾的事情追问不停呢?是居心叵测,还是真的不谙世事?
我感到自己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表情彷徨无措地看了一眼寻露,寻露也是一脸愕然。
我停了桨,深吸了一口凉气,却不由自主地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思考着如何回答初凝的问题。在一阵慌乱中,反倒是寻露先开了口:
&ldo;过度激情的爱就像过于艳丽的花,不过是流星曳尾,不过是昙花一现。&rdo;
初凝大概听懂了寻露话里的意思,突然默不作声起来。不光是她自己,初凝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我把船划向湖心,在那里稍作停留,便返回了岸边。
把初凝送回了住处时,她在门口低声说了句&ldo;谢谢&rdo;,便转身进屋,我把门关上的刹那,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琴声。在那阵琴声里,我丝毫没有察觉到&ldo;谢谢&rdo;的意思。
☆、罂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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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原路返回,寻露还守在皮艇旁边。她正从湖边捡起一个贝壳,类似于某种珍珠蚌的外壳一样,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然后使劲抛入湖内。
&ldo;我一直觉得珍珠贝是我最渴望的爱情象征。男人是坚硬的贝壳,女人是娇嫩的蚌肉,孩子是意外而来的珍珠。贝壳坚强,蚌肉柔弱,却又互为支撑,谁也离不开谁。因为一旦失去一方,另一方便因为这种不完整转瞬即亡。多么精巧而平衡的结构。&rdo;她注视着眼前迷离的水雾,语调平静地说。
&ldo;这种象征性的比喻,只有心地纯净的女孩才能想得出来,像我这样的人是从来不用蚌肉比喻任何事物的,因为太下流。&rdo;
&ldo;你这人,怕是没得救了。&rdo;寻露捂嘴一笑,随后表情嗔怒地瞥了我一眼之后说。
我只能低头苦笑,心里怕她还在生气。
&ldo;林秋?&rdo;
&ldo;嗳。&rdo;
&ldo;能载我一程?&rdo;她看着脚边的皮艇,突然开口问道。
&ldo;当然!&rdo;我纳闷地看着寻露,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突然提出这种要求来,但是既然她想去,我便没有不带她去的理由。
我和寻露再次跳上皮艇,随着船桨的翻腾,我和她很快被细密温暖的水雾包围。那雾仿佛一种无垠无休止的灰,均匀涂抹在我和寻露的身体表面,温暖而没有光度,却自带一种可以平息灼热的冷,让我感觉漫无目的,四处游离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ldo;那女孩喜欢你,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秘密。&rdo;在靠近湖心的位置,寻露把手搭在皮艇的边缘突然出声说道。
&ldo;怎么会?&rdo;我愕然道,&ldo;我们才不过见了几面而已。&rdo;
寻露拉紧了白色毛呢外套,把身体轻轻靠在我肩上:
&ldo;因为那女孩同我一样,都是在某方面有残缺的人。在关键的时候,哪怕别人仅仅给予一点点温暖也会奋不顾身地跑过去,不顾一切地想用手把那温暖护起来,生怕被风吹灭了。&rdo;
我摇摇头,仍然难以置信。
&ldo;尽管你可能不信,但是女孩子在这方面的直觉向来很准。就算她什么也不说,单单只同你站在一起,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出卖着她的内心。&rdo;
&ldo;那也许只是好感而已,并没到喜欢的程度吧。再说我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等高考完,这个地方怕是再没有机会来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有好感也好,没好感也罢,就这样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