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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我点了下头，没再吱声。

&ldo;你知道？&rdo;苏紫敏感地追问着。

&ldo;不知道，&rdo;我说，&ldo;但是能想到‐‐萧蕾是不会接受黑子的这种&rso;好&rso;的。&rdo;

&ldo;为什么？&rdo;

我摇了下头，&ldo;很难解释。总之，如果萧蕾平白无故地接受了黑子的帮助，那她就不是那个我所认识的萧蕾了。&rdo;

苏紫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垂着头默默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神态疲惫地一笑：

&ldo;或许是因为出生在她那样的家庭，本就不需要谁的同情或保护。黑子那样做，也许只会加深她的厌恶罢了。&rdo;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苏紫用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很久之后，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ldo;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rdo;

她说着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白色羽绒服的下摆。

&ldo;你喜欢黑子吗？&rdo;我在潜意识里忽然捕捉到了这条隐隐约约的线索，几乎脱口而出地确认道。

苏紫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接着晶亮的眼睛里有一丝酸楚闪过，&ldo;明明不是贵族，却偏偏要上贵族学校。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选择喜欢谁的……&rdo;

苏紫只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推开门，消失在绒花一样的雪雾里，凭空地溅了我一身凉寒。

苏紫走后，我盯着那扇厚重的门一直看了很久。反复思量着她话里的意思，仿佛她的话正悬浮在那门后的空气里，洁白晶莹，不沉不灭，没有重量，却又不容忽视。

萧蕾就是在这时推门进来的。

&ldo;怎么来得这么早？&rdo;她拎着红色的包站在桌边问。

&ldo;倒是你怎么来得这么慢？&rdo;

萧蕾也不回答，径直坐到了我的对面，把包放在腿上，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头发。

我仔细端详起眼前的萧蕾来，不仅画了精致的眼线，甚至连每一根眉毛都仔细修剪过，一头卷发在晕黄的灯光下发出不耀眼的红。她向调酒师伸出手，指了指我面前的鸡尾酒，年轻帅气的调酒师微笑着向她比了个&ldo;ok&rdo;的手势。

&ldo;头发又整回去了？&rdo;

&ldo;好看吗？&rdo;

我点了点头。

&ldo;就是因为弄这个耽误了时间。&rdo;她解释道，&ldo;怎么今天只有两个人。&rdo;萧蕾指着演奏区问。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确实只有两个人，是平时负责弹钢琴的男孩和负责拉小提琴的单眼皮女孩。

&ldo;可能是因为下雪的原因吧。&rdo;我略显失望地说，&ldo;看来四重奏是没指望了。&rdo;

&ldo;钢琴小提琴的奏鸣曲也不错啊，搞不好今天可以听到贝多芬呢。&rdo;萧蕾微笑着接过鸡尾酒安慰我道。

&ldo;也许吧。&rdo;我淡淡地回应着。

其中心里根本不抱这种幻想，因为贝多芬实在跟酒吧的气氛难以融合。

在演奏开始之前，弹钢琴的男孩首先对两位伙伴因为大雪的关系没有到场表示抱歉。

因为天气的原因，大厅里也就稀稀落落地坐了二三十个人，并且真正为听四重奏而来的，大概也只有我和萧蕾两个。

道过歉之后，男孩和女孩便开始了二重奏。

小提琴的声音旖旎温柔，完全展现出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在这个白雪纷飞的夜晚，猛然听到如此妩媚动人的琴声，仿佛每个人都洗脱了寒气，此刻正在春风荡漾的湖中划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