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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吃过饭，黑子提议五个人一起去看通宵电影。我看了一眼寻露，她的表情踌躇不决，我只好对黑子说晚上宿舍查寝，必须回去。

在餐厅前分别时，黑子一边抽着烟，一边表情不满地说：&ldo;林秋，你也该买个手机了。总不能让老哥哥们为了找你，整天出卖色相求门口小卖铺老板的女儿给你递条子吧。&rdo;

&ldo;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rdo;

&ldo;得嘞，哥几个走吧，我跟这孙子没法交流。&rdo;黑子表情夸张地同我和寻露挥手再见，一副&ldo;此生老死不相往来&rdo;的表情。

我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和寻露转身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ldo;嗳，林秋。&rdo;身后突然有人喊道。

我转过身，看到萧蕾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

&ldo;怎么了？&rdo;我奇怪地问。

萧蕾在我身前站定，笑着看了眼寻露，然后突然把头探到我的耳边说：

&ldo;我永远爱你！&rdo;

我如行走在一望无际的大糙原上突然被雷击了旅人一般，身体僵直，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她却若无其事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没有解释，也没有停顿，转过身跟上黑子的脚步，很快消失在浓厚的夜幕里。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从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中抽离出来，回想起她转身前指着自己脖颈的那个动作，我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正系着寻露送我的围巾，才忽然明白过来，萧蕾是想告诉我寻露送我围巾的含义。她确实是这样问过的：

&ldo;你知道女孩送围巾给男孩，代表什么吗？&rdo;

我无声苦笑了一下，尽管刚才确实不明白，但是现在……她以一种让我目瞪口呆的方式近乎强制性地使我记住了这个寓意，并且终生难忘。

以至于，之后当我看到那条围巾，或者因为类似的话回忆起那个场景时，首先进入脑海的并不是当时突然明白了寻露心意的狂喜，也不是同朋友欢聚后的兴奋，而竟然是那句没头没脑又突如其来的&ldo;我永远爱你！&rdo;，以及说这话时萧蕾脸上那抹精致地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iddot;

黑子走后，我和寻露沿着一条林间小道往学校的方向慢悠悠地走着。月光如同舞台上方的聚光灯，挂在又高又远的穹顶上打着银色的光。初冬的风正从耳畔经过，而后在林中穿行，我穿着马丁靴踩在深深浅浅的雪地里，发出&ldo;簌簌&rdo;的回响。脖颈处的黑色围巾厚实而暖和，上面还残留着寻露护手霜的味道。

我不断地侧过脸认真地看着身边戴粉红色手套的女孩，她正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从两侧树干上不断伸出的黑色枝桠。我们没有牵手，也没有说话，仅仅是在一起走着，我便第一次对时间生出莫名的恐慌来，第一次对终点感到莫名的害怕。

&ldo;林秋，你做过最傻的事情是什么？&rdo;在一块断裂的石碑前，她突然停下问。

&ldo;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rdo;我定定地望着月光下她银白色的脸，仿佛大鱼的鳞片在海面上反着光。

&ldo;就是突然间很想知道……&rdo;

我开始认真地回忆起来，到底什么是我做过最傻的事？

我一边想着，一边迈开脚步往前走，尽可能地把回忆的触角伸向更深更广的地方。

&ldo;我做过最傻的事应该是&rso;看瓜&rso;吧！&rdo;我忽然想起一件往事来。

&ldo;看瓜？&rdo;

&ldo;嗯。我出生在医院的大院里，和我同龄的孩子很多，而且都是独生子。那时候，黑子、高达、我，还有杜荷，那时我们四个关系最好了，只有杜荷是女孩。可能小孩子对有些方面都有天然的好奇心。有一天，我突然很想知道女孩的下面和我的有什么不同，就提议找个地方互相看清楚对方，杜荷最后竟然同意了。后来，我拉着她去了医院里一间废弃的伙房，整个房间黑洞洞的，只有门fèng里透出来的一抹光。我掀起杜荷的裙子，对着那光看了很久，然后杜荷非要看我的，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因为是事先约定好的，我最后也把裤子脱了，举到她面前，让她看了很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