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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啊，警察说要进行尸体解剖，您看……&rdo;

&ldo;是啊，那就解剖吧。&rdo;田中医生安慰道。

道代目送医生坐着奔驰离开后，回到了屋里。她的眼睛里不时闪烁出坚定又有些深不可测的目光。

客厅里坐着这天来参加宴会的人。从发现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流露着疲惫的神情。

&ldo;姐姐……&rdo;二郎支撑着那发胖的身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好像还没决定好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似的，只得沉默着。

&ldo;都在吧？&rdo;

道代并没有理会二郎，而是两眼紧紧地盯着地板。大家都坐在刚才吃饭时的位置上。

&ldo;我有重要的话要说。&rdo;

道代的声音很低但非常有力，使人几乎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女人，以至于有的人感到后背像被人猛击了一掌似的忽然间伸直了腰。

&ldo;我丈夫死了。这是个有很多麻烦的人，可也是支撑着我们山上家的人，所以我决定要举行一场隆重的追悼会。&rdo;

利彦以及在座的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做什么。

&ldo;我想，悼念要搞得神圣些。&rdo;道代用冷静却又有些颤抖的语调说。&ldo;所以，在座的各位当中如果有人觉得自己不够神圣不能参加的话，现在请报上名来。&rdo;

&ldo;请等等，姐姐。&rdo;信夫用有些狼狈的语气说。&ldo;您这是什么意思呀？如果是宗教的说法，那么就对不起了……&rdo;

&ldo;当然不是。&rdo;她的声音一字一顿。&ldo;我只是希望对于山上孝三的死亡觉得心中有愧的人能自报家门。&rdo;

&ldo;心中有愧？&rdo;信夫又重复了一遍，&ldo;这是怎么回事？姐夫不是自然死亡的吗？谁都不会觉得心中有愧，不是吗？&rdo;

他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ldo;不。&rdo;然而，道代却发出了尖锐的声音，&ldo;并不是自然死亡！&rdo;接着，她用满是戒备的目光注视所有的人：&ldo;我丈夫是被谋杀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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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会有这样的事！&rdo;信夫的妻子喜久子犹豫着说，&ldo;而且，医生不也是说姐夫死于心脏麻痹吗？这难道还不算是自然死亡吗？&rdo;

&ldo;尽管这样，也不能肯定就是病死的呀。&rdo;哲子用有些傲慢的语气小声说。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她继续道，&ldo;把死因说成是心脏麻痹，其中是不是加入了第三者的主观意志呢？&rdo;

&ldo;难道还会出现有意识地令心脏麻痹吗？这似乎没有道理。&rdo;敦司用很轻巧的语调说。无论哲子还是敦司，从他们的话语中根本听不出有对死去亲人的悲痛之情。

&ldo;姐姐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说呢？&rdo;二郎垂下疲惫的眼帘问道。

道代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慢慢地吐了出来。&ldo;因为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首先，是浴室门上锁的事。我丈夫从来没有在洗澡时锁过门。其次，是他的头发居然没湿。这样说，是因为以往他进浴缸洗澡前一定会先洗头发，这是他的习惯。&rdo;

一时间，众人都好像停止了呼吸一样。关于浴室从里面锁门的事情，每个人都觉得不正常。

&ldo;锁门姑且不说，没洗头发是不是因为酒喝得太多的缘故？&rdo;利彦提出了问题。

&ldo;不。肯定不是。&rdo;道代立即否定了利彦的说法。&ldo;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先洗头的，任何时候都是这样。&rdo;她的回答充满了自信，没有人再反驳她。

&ldo;信夫，&rdo;道代叫着自己的弟弟，后者吃惊地抬起头来。&ldo;你的设计事务所现在正陷入困境吧？你曾多次跟我丈夫借钱，却因为没有条件保证能按期偿还，所以被他拒绝了，是吧？连妻子的亲弟弟也不能通融，这就是我家先生的做法。我知道，你因此非常恨他。&rdo;

&ldo;姐姐，你是在怀疑我吗？&rdo;信夫有些惊慌失措，&ldo;怀疑我？你的亲弟弟！&rdo;

&ldo;正因为是亲弟弟，所以才最先提出来。&rdo;

人们从道代的声音里感到了一种威严。

&ldo;所以，如果准备让他心脏病发作的话，你在他洗澡前劝他多喝一些酒也不好说是一种有效的手段呢。&rdo;敦司就像聊天一样用轻松的语气说着，&ldo;舅舅的心脏不好，摄入大量酒精导致心脏衰竭的几率很高。喝普通的酒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是伏特加了。&rdo;

&ldo;住口！敦司！&rdo;信夫狠狠地瞪着他。&ldo;同孝三一起喝酒的也不光是我一个人呀，还有你爸爸呢。&rdo;

&ldo;噢，是吗？&rdo;敦司缩了缩脖子。

&ldo;说什么呢！跟我可没什么关系。&rdo;二郎撅着嘴说，&ldo;我可没像你那样一个劲儿地劝大哥喝酒啊。再说，我也没什么动机呀。&rdo;

&ldo;也不能这么绝对。&rdo;道代说。她的话使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她的身上。现在，她的声音好像具有绝对的威力一样。&ldo;虽然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在我丈夫的保险柜里，可放着你五百万日元的借据呢，并且早已经到期了。&rdo;

&ldo;那个呀。&rdo;二郎一脸的愁眉不展，&ldo;那是因为股份的事我必须要用钱，所以就借了一些。&rdo;

&ldo;老公，这件事我怎么一点也不……&rdo;真纪枝瞪着自己的丈夫。

二郎把脸扭到一边，&ldo;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嘛，而且很快就要还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