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席远吃了药,谨云就放心了。这一连贯的动作下来,苏谨云虽偷了不少香,耗时却极少。他恋恋不舍的把席远从怀里放出来,让他轻轻躺在草垫上,头部靠近火堆,拿起那条已经半湿的麻布帕替他擦起一头乌发。
旁边的火堆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木柴炸裂的细微声响,外面的狂风暴雨这时候已经收敛了脾气,雨势渐小。半是火烤半是擦拭,谨云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苏谨云松了口气自己却打了个冷摆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就湿了个透,浑身上下全是湿淋淋的雨水。不过他可不放在心上,且不说自己身子骨向来硬朗,刚刚还吞了半颗良药,安心自在的很。
不过,他转了转眼珠子,龇了龇一口白牙,邪邪的笑了一声。便迅速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将衣服用这地窖里找到的破破烂烂的木架子勉强架起来放在火边熏烤。胡乱的用那条擦遍了洛席远全身上下每一块地方的麻布帕擦了擦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也没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是男人嘛,他和自己说,暗搓搓的兴奋的不行。
嘿嘿嘿,席远,我来了。整个人便倒在洛席远的身侧,一把就抱住了席远,一只手绕过他的颈部,一只手环在他的腰间,唔,他快活的舒口气,这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啊!原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确实如此。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如何如此这般美人在怀?
他摸索着席远放在左侧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插到他的指缝中握住,一会松一会紧的调戏。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打扰了席远。大抵是一路来回狂奔太累了,又或者是柴火烧的太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半夜了,雨已经完全停了,他探了探洛席远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又见他呼吸间不再沉重,便知已无大碍。回头见柴火快要熄灭了便起身加了点儿柴火,将那已经烘干的衣服扯下来盖在两人身上,又将本来包着这些衣服麻布帕的方布挂上去,这才又躺下抱着席远沉沉睡去。
真的醒来时天还黑着,但是算来时间不算迟了苏谨云饿的不行,却见洛席远还是睡得安稳,于是起床把衣服穿好,把那烤干的方布叠了两道盖在洛席远的小腹上,顺了顺他睡得凌乱的头发这才起身。待他一走出地窖,洛席远就睁开了眼睛,神情复杂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盖在小腹的方布。
其实洛席远比苏谨云醒得早,只是苏谨云睡得姿势太过于暧昧,那只长腿和胳膊就像长在自己身上似的,那头也歪的恰到好处,呼吸间的气息全部吐到了他的脖子上,好在没持续多久苏谨云就醒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做贼心虚就闭上了眼睛装睡。
他闭上了眼睛,耳朵就更加灵敏了,听到他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又感受到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之后,苏谨云就出了地窖。
他忽的松口气,这才缓缓的坐起来,虽然身上有些没力气,但是并没有发热或者咳嗽,他抬头看看四周。身边的火堆只剩下一团灰烬了,热气也还未散尽,周遭暖暖的,火堆旁放着仍然半湿的衣服,看上去十分眼熟。他细细一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夜狂风大作,响雨不绝,他与苏谨云虽反应极快的往地窖赶,却还是一人淋得一身雨,到了地窖时却发现既没有可换的衣物,也没有可取暖的被褥虽然有些干草干柴,可火折子却又失了用。正穷途末路的时候,自己已经开始不争气的发热。中途苏谨云便离开了,这之后自己便因为昏沉而记忆有些模糊了,剩下的只有那连呼吸都透着灼热的感觉还残留在脑子里。
但是他还是记得的,独坐于寒室中,四周一片黑夜深深,屋外暴雨滂沱,整个人昏沉如同在地狱里煎熬,在心里生出了绝望之时,有一人携幽光入室,带来了火光、温暖和舒适。从他进来开始,便不再有寒冷、黑暗与疼痛。身上还残留着相拥而眠的余韵,洛席远心里陡然生出的那一抹奇异的情绪倒让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一大半了,再不过小生真的没辙了!
☆、经年瞬逝情义浓
“席远,你醒了?”苏谨云笑嘻嘻的问他,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心情十分愉悦,“身上还难受吗?”
洛席远这会儿已经稍微收拾了一下,散乱的发髻也以指代梳的整理了一番,除了衣服稍显短小,其他的都十分妥帖了。
他坐在草垫上含含糊糊的回了个“唔”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苏谨云非常体贴,自顾自的接话道:“你看,我去湖边洗了洗,顺便给你弄了些水,你快些用吧。”说完把手上捧着的木盆端到了席远的面前,那方用途广泛的麻布帕正浸满了水飘在盆中。
席远看了眼左腿曲起,右腿半跪在他面前端着半盆水的苏瑾云欲言又止。
苏瑾云倒是不在意地催促他:“快啊,我端了老远的累死了。”
席远这才拿起那水里的帕子洗脸,水有点凉,他擦到脸上的时候打了个小小的寒颤,苏谨云小声笑了一下道:“没办法,柴火烧了一晚上全用完了,这会只能用凉水了。”
席远把帕子盖在脸上左擦右擦就是不敢拿下来,因为一拿下那遮脸的布帕就能看到苏谨云的脸,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别扭。
好在苏谨云把木盆放下了说:“我给这里收拾一下,其他牧民可能还要用。干柴暂时是补充不上了,外面这场大雨下的到处都是水气,寻不上干柴。这火折子倒是可以留下,还有这蓑衣,对了,这木盆也是这里找的,虽然破破烂烂好在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