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问,吕启明就告诉我什么叫“三宝”:“我听人说,冥树上会结三种果子,分别为怨果、恶果和灵果。其中灵果最为难得,得一灵果,就算是鬼,都能重铸身体。但是这种果子,一千年才结几个,非常难得……”
我听了眼前一亮,万一可以获得灵果,那蒋小山也许可以因此重获身体了。
吕启明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他也看了看吕小云,然后说:“咱们就去拼一拼,最后到底东西归谁,就看造化了。”
“同意,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郑天宝,只要他告诉我冥树的行踪,哪怕拜他为师都可以。”
吕启明笑了:“没想到在小兄弟你的眼里,给郑天宝做徒弟还是一种委屈了。”
我说:“我知道郑天宝从来不收徒弟的,但是那是他的事,事实上,我也不喜欢拜师啊,这辈子做儿子早就够够的了,没事还找个师父压在自己的头上?”
“呵呵,有道理,我这辈子也从来没拜师,当我不再给某人做儿子之后,这日子也逍遥多了。”
听吕启明这么说,我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我想,原本十岁就会扎纸术的他,何等了不得,可是离开蓝山之后,在联合村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因为钱还是去了自己的爱人……
一个极高远的人,却要承受极凡俗的人生,这痛苦,好像也没伤了他的气质。
别说,我看着吕启明,觉得挺对胃口的。
我给郑天宝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关于冥树的消息。
郑天宝一点都没迟疑地就说没有,然后还借口忙挂了电话,连寒暄几句的机会都没给我。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被冷落的悲哀,拒绝做人徒弟的时候或许傲娇了一把,可是现实就是,我就是那个nobody啊。
吕启明看着一筹莫展的我,突然笑了,他也拿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郑啊,你在哪呢?我刚刚到了曲京,想找你喝一杯……哦,你没在曲京?在甘南?好的,那下次有机会再聚了,哦,没事没事,不必在意。”
挂了电话之后,吕启明说:“我打的也是郑天宝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听出来了,虽然没开免提,但是我能听出郑天宝的声音。
那一刻,不得不说,我的内心是震撼的,万万没想到,吕启明居然跟郑天宝这么熟,而且听郑天宝的语气,对吕启明非常客气。
吕启明又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乌吗?我在曲京啊,找老郑喝酒不在,所以就找你咯,我在曲京也认不得几个人……啊?你也在甘南,跟老郑在一起?好吧,说了让你们学我闲云野鹤,你们这些有职务在身的人,有信马由缰的心,却没有这个命……”
放下电话,吕启明冲我狡黠地眨了眨眼:“不管这棵冥树在没在甘南,但是天师府在甘南有公干,这郑天宝和乌荣友两人是好朋友,每次出任务都会结伴而行的。”
“乌荣友?”我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想起用捆尸绳的那个老头,于是就问道,“他的武器是不是一条绳子?黑黝黝的,水火不侵?”
吕启明也不意外,点了点头说:“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那咱们这就动身去甘南。”
“行!什么时候出发?”
吕启明轻描淡写地说:“即刻动身。”
阳华端起一杯茶来喝下,说:“莫急,我得去跟陈彦国说一下,我做事不喜欢虎头蛇尾了。”
我也喝了一口茶,茶香在唇齿之间弥漫,我说了一句“好茶”,然后又觉得自己破坏了吕启明隐世的生活,颇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我们三人上了阳华的车,但是经过佘田村的时候,吕启明在村口等我们,而我们过去跟陈彦国交代几句。
见我们回来,陈彦国很高兴,他的精神现在好了不少,看起来脸蛋也红润起来了。
不过想起他曾经做过的恶心事,我对他就没有好脸色,甚至都懒得跟他说话。
陈彦国急不可待地问:“怎么样?有没有抓住吕启明的把柄?”
阳华一脸的凝重:“事情弄清楚了,跟吕启明没有关系,这施法的人应该就是陈元军,但是他做了有违天和的事情,最后被反噬死在了邪术之下,所以这件事,应该是过去了。”
陈彦国觉得阳华说的太过轻描淡写:“先生,别啊,你还是再好好看看,万一有什么纰漏,我这命可就没了。”
阳华怒瞪了他一眼:“别把自己的命看得太重了,越是看得重,越是容易被阎王惦记!我都说了,你没事了,咋还不信了呢?这样吧,把这次的账给结了,以后再有事,尽管打我的电话,我的售后服务保管你满意。”
“先生,真不再看看了?”
“你咋这么啰嗦,再看来看去,把阴物招来你可别怪我言之不预也。”阳华吓唬他道,“我们吃阴阳饭的人,本身就很招阴物的,你不知道吗?”
陈彦国无奈,只能说:“那先生,我给你多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