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莫好整以暇抱着她,见那双原本淡粉的唇如今被狠狠碾揉过,成了一片嫣红,又微肿了些,惹人怜意,更勾人心猿意马。
他伸手将她嘴角的津液抹了去。阮小幺抬头,正见着了那双古井一般的眼眸中暗沉灼热,似是被她勾起了一身的欲望,而股下又分明察觉了某个地方硌住了自己,越来越硬。
她说话时都有些僵,“你说你不会强迫我!”
兰莫定定看着她,胸膛中的跳动声似乎有些快。他忽又伏下身,重重一口亲在她唇上,这才放开怀中人。
阮小幺得了赦,慌不迭爬起来,逃了。
一直到晚间时分,她都躲在屋后看着咯咯乱叫的山鸡,像个鸵鸟一般把脑袋埋在臂弯中,自欺欺人。
一墙之隔便是兰莫,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她擦了擦嘴唇,总觉得口中有他残留的气息,又擦了擦,那种被硬上弓的感觉就像病菌一般横亘在脑海中,抹之不去。干脆悄悄溜到屋中,取了一大碗水,在兰莫怎么也瞧不见的地方,狠狠漱了两口,又仔仔细细用袖子擦了好几遍,这才蔫蔫作罢。
想到往后时常便要应付这种上司的性骚扰,她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儿,就想去山上嚎两嗓子,把心里头的憋闷劲儿都嚎出来。
太阳完全沉入了山际,天色渐晚,终于挨到了月出时分,阮小幺回了屋,缩在榻上静静等着,兰莫只道今日便走,余下她一概不知,何时去?怎么去?
不知多久后,隔间一阵动静,兰莫道:“走吧。”
她从榻上一跃而起,借着幽幽月色。瞧见他神色淡淡,半被隐藏在幽夜之中,递过来了几根新涂油的火把,推门而出。
二人空身前来。此时也是空身而去,也没有什么细软,只自个儿身上揣着一样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出了屋,回头看那小小的茅草房无声无息立在夜幕中,不明不白地来了两月,如今仍是恍在梦中,来时如此凶险,去时却这般简易。
她心中有话憋不住,才问道:“既然如此简单便可离开,为何你又要等了这多时日?”
兰莫却道:“莫要太笃定。我只是粗浅画出了一张地图,今番运气好便可出去,运气不好,还需折回来重算。”
两人沿着树林边缘一条小径直上山腰,恰似初来时走的那条。蜿蜿蜒蜒挨到了大敞的山洞边缘。浅浅拐过一个弯,兰莫点亮了火把。
“你还记得来时走的路?”她问道。
他点点头,“山中多窍,岔路多指向山腰山巅其他洞穴,两头风冲,大多干燥;通向山陵的路便中有积水,多生苔藓。”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当前一段路便瞧见了地边浅湿的水道。
阮小幺实在不记得当日走过的路,便紧跟在他后头,一路拐过许多岔口,忽的想起,一拍脑袋道:“上回来时,陵墓往山洞是有一道很长的地穴的。当时我们滑了下来,那如今可怎么上去!?”
“既有路来,定有路返。”他举着火把在前,声音飘散在空荡的山洞中,“偌大一整个山陵都能被那些匠人制成一个完整的六十四卦象图。出路自然也不在话下。”
他从前说过,来时是顺卦象,去时便是逆卦象,也不知他参透了多少,才敢径直走这一段山路。
两个人在一团光之中走了半道,眼见前头如一条死胡同,兰莫仍一头往内里扎去,然真到了尽头,这才发现别有洞天。最里处原不是封口,而是又一条岔口,岔出的道儿与原道几乎平行,被乱石掩映了住。
到了岔口,阮小幺也差点没发现那路口,而兰莫认定此处有路,拨拉了两下,果真的有些沙石土块散落了下来。渐渐地出了条新道儿。
她啧啧称奇,惊觉里外两处的结构泾渭分明,外头是天地造化鬼斧神工劈镂而成,里头两面壁上虽也毛糙不平,却显能看出人工雕琢的痕迹。
“难道这就是出口!?”她惊道。
兰莫点点头,“应当是这处。”
往前走了一段,越来越见石壁相整合,渐渐粗糙之处被磨平,成了整块的石壁。里头烟尘甚多,人一过去,身形移动,便带起了团团尘土,十分呛鼻。
她捂着鼻子挥了挥,只见四周除了石土便无其他,前后甬道冗长,像极了印象中九羌王陵的那段石廊。整体走势呈弯曲向上,使人恍然觉得自己不在石道之中,却似在绕山而行一般。
“此段路是前卦。”兰莫道。
她听不懂,也不答话,四处张望着,跟着他向前。
走至一段,终于到了岔口。说是岔口实则也不尽然,因前头可行的只有一条路,两旁倒是有另几条,却通通被大块的石头堵了死。
仿佛有人预料到他们要往前走,特意留出了一条来,其他路则被抛弃了去。
阮小幺伸手推了推那些堵塞了如整面墙一般高大的垒垒石块,纹丝不动。而兰莫停滞不前,皱眉在每处壅塞处细细打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