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写的是什么?”阮小幺问道。
叶晴湖道:“鸿延三年,立春和景而作。”
“好了好了,”她不愿再多想下去,打了个哈哈,“看也看了,是不是我祖奶奶和我也没啥太大关系,可以走了吧?”
叶神医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阮小幺催他,“又不是你娘子,摆出那副表情来作甚!走吧!”
“为何大皇子不喜欢那郡主?”叶晴湖突然问她。
“哈?”
这家伙跑题跑得比自己还快,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那郡主长得花容月貌么?为何大皇子不喜欢?”他问道。
阮小幺总有一种智商被他拉低了的感觉。
她敷衍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呗,长再漂亮也没用。”
答案如此无聊,想必叶晴湖会失望了——
可惜,叶神医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那如此说来,你们女子再打扮也是无用的,为何还有‘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
“……我哪知道?”阮小幺指着自己那身灰头土脸的模样,狠狠道:“我又没有为人容过,你去问那些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子去吧!”
她三两步下了楼,在半腰又抬头催他,“你还走不走了?外头有人等着我呢!”
叶晴湖跟在后头,慢慢地下楼,高瘦的影子被斜照进来的月光拉得老长,眉目沉静,如被封存在此的谪仙一般。
他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多着呢!”阮小幺在下面呛他。
他今日格外有闲聊的兴致,也就不与她计较了,徐徐道:“我娘也长得很漂亮,但我爹不喜欢他,最后自己走了。”
阮小幺顿了顿,觉得那话听着让人有些伤感。
“可我爹若不喜欢她,为何还要生下我?”叶晴湖边走边说,眉头有些微微的锁起,似乎在苦思这个永远没有答案的谜。
她一哂,“这就是负心汉的定义。”
清辉照壁,星斗阑干,化成皎洁的清冷幽光射入古旧的阁楼,一切似乎都被尘封了许多年,无言地向人诉说着一段几乎被遗忘的过往,阮小幺觉得阁楼里亮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踩着一边的阶梯往下走,想着以前的事,道:“我爹刚开始喜欢我娘,后来不喜欢了,就休了她,一个接着一个娶继室,娶了十几年,最后向我说,他还是最喜欢我娘。”
“那后来呢?”八卦叶问道。
“没有后来了。”后来她死了,成了现在的自己。
“所以人心都是变幻莫测的,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阮小幺轻声道:“谁都明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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