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持与慧书一见他,呸了一声,道:“怎么又是他!?真是不知廉耻!”
“我差不多弄好了,你们呢?”阮小幺问道。
慧持道:“我也好了,我们回去吧。”
几人带上水壶铲锄,转身便往回走。后头那人忙一路小跑拦过来,笑嘻嘻看着她们,道:“哎!众位菩萨别跑啊!本公子只是顺路过来,与你们聊聊天而已!”
他大大咧咧拦在埂上,完全阻了去路,一双眼在几人之间瞅来瞅去,最后定定的落在阮小幺身上,涎着脸道:“慧圆小菩萨,小生这厢……有礼了!”
他后退一步,做了个揖,眼却黏在她身上不动。
阮小幺被恶心了个够呛,拉了两人,下了那埂便从菜地里穿行而过。
这人是前头刘家村村长的侄子,整日里以读书为由,住的离家稍远,没了管束,便四处无所事事,仗着叔叔是村长,惹是生非,因家中排行老四,人送外号叫“泼癞四”,因阮小幺等人借得刘家村这几块地,在此耕种,一日踏青时便碰了见,只道这尼姑庵里竟藏着这样的精致的人儿,十几日来竟时时骚扰生事,旁人惧着他家中威风,谁敢多管闲事?
当下泼癞四便又伸手拦住几人,“菩萨真是毫不领情,我只是怕你们庵中寂寞,你们却如此防备着我,真教我落寞啊……”
“无赖,你怎可如此侮辱佛门中人!”慧持心性直,也没甚怯意,一锄头挥开他那只手,一径骂道:“再行骚扰,我们必定告到官府去!”
他扑哧扑哧的笑了半天,道:“这位菩萨好大火气,告官?姑娘家可不好如此抛头露面!”
阮小幺拉了拉慧持,摇摇头。
这种无赖,你越是火大他越是兴奋,她们几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无权无势,这种小人有时还真惹不起。
她拉着慧持慧书往回走,僧帽戴得整整齐齐,一头长发高高盘起在帽中,露出后颈一段细腻白皙的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竟是莹白如玉。泼癞四盯着盯着,腹下便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好歹勾勾缠缠是来日了,竟是一只小手儿都没摸着,越想越猴急。
这种又是姑子又是小娃儿,面貌又生得如此好,玩起来不知如何光景,比起那些个窑姐儿,怕是别有一番滋味。
淫念一起,便呆住了脚,待回神时,几人已离得几十步之外了。泼癞四打定主意,急急追上去,一伸手,强硬将阮小幺拉回来,当下便想在怀中好一顿揉捏。
阮小幺没想他光天化日之下便如此放肆,这段时日来肚里憋得那股火气蹭得便冒了上来,压都压不住,扬手一挥,狠狠地一巴掌便掴在了他脸上,顿时那面皮上便刮出了一片红痕。
“你!……”泼癞四一个没料到,竟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饶是对方年岁小,那脸上仍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当真是下了狠手。
从来便是他在这村镇上作风作雨,旁人连个差眼色都不敢给,何曾受过这等气!?被女人刮了一巴掌,他泼癞四的名头要往哪儿搁!?
“不识抬举!”他咬着牙道,神色一片凶狠,将阮小幺往外一推,一拳就想捶过去。然那小姑子早料到一般,侧身躲过,一只脚便踢上了他的裆部,狠狠一脚——
“嗷……”
慧持与慧书在后头看得目瞪口呆。
“这叫撩阴腿,记着了!”阮小幺回头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