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慧持在此处,必会认得这姑子——法录。只是那小妮子估计乖乖回去诵经了。
先不管那些,她示意纳仁开始。
“你若出声,便是一刀!”纳仁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弯刀,掷在桌上,哐啷一声清响。
阮小幺别过头去,嘴角抽搐,这台词纳仁姐姐念来实在是太霸气了……
法录挣脱不得,一见那刀便慌了,哆哆嗦嗦伏着身子,道:“女、女侠饶命,贫尼也是被逼的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好意思称自己是贫尼,不要脸!阮小幺在心中鄙视。
纳仁道:“是谁派你来的?”
“都是容夫人!都是她逼我的!”法录慌忙道:“她三番两次找到我,逼我害了你性命,我本不想的……!”
问到这里,纳仁看了看阮小幺,对方做了个“容夫人”的口型。
“容夫人好好的为甚要杀我?分明是你见财起意,对我起了谋害之心,对不对!?”纳仁厉声问道。
不好,台词错了,应该是“对她”……纳仁真是老老实实一字不改将台词本背了下来……??p> 好在法录此刻也正是心慌胆颤,压根没注意到这纰漏,只道:“贫尼不敢、贫尼不敢!那财物也是容夫人逼我收下的,你当去怪她不顾血脉之情,要将你赶尽杀绝啊……”
她这么一说,阮小幺忽的记了起来,她口中的“容夫人”……倒是听不知哪个师姐提起过,应该是自己的姨妈才是,和自己那便宜娘亲同嫁一夫的女人。
所以,之前的猜测还真是一点不差,果然沾上了什么商家、李家,就没好事。
法录见两人皆未说话,大哭起来,“慧圆,我真不是有心的……我、我俗家还有个小女,年满十五,还未嫁人,我虽已投在佛门,但是总要扶持她有了夫家,我死也能瞑目啊!”
她声音已哽咽了起来,呆呆地跪在地上,喃喃道:“我的桂娘啊……她才十五岁,没了我,她怎么活下去……”
阮小幺的双腿突然被法录抱住,那姑子跪在她身前,不住的磕头,敲在泥地上,也发出了“咚咚”的声响,最后额上一片通红,她一边磕一边道:“你贵人慈心,就饶了我这一回,我供奉你长生象,日日跪拜!我再也不敢了……”
阮小幺被她说的心生戚戚,她只想着抓到凶手,却从未想过抓到后该怎么办,难不成一刀杀了?
活生生一条人命,她同样从未想过杀人之事。
一时间只听那姑子磕头之声,纳仁不言不语,眼中也无甚感情,只听阮小幺一声令下,便去结果了那姑子。
突然间烛火明灭了几下,门口处响起“叩叩叩”三两敲门声,一人已倚在门边,笑道:“我是不是来的晚了?”
纳仁一见,眼中露出写喜色,就要下跪,无奈法录在手,她不假思索便一个手刀劈下去,将昏倒的老姑子扔在一边,一膝跪下,“少爷!”
阮小幺:“……”
她拿了张纸,写道:【她怎么办?】
察罕看了看,“她是来杀你的,当然随你。”
她为难的拧起眉头,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把她随便扔哪去吧,若真杀了,她女儿就没了依靠了。】
“嗯?”察罕似是不太听得懂,问了句,“关她女儿什么事?”
纳仁便复述了一遍那姑子的原话。
察罕不屑的哼了声,过去在法录身上踢了两脚,道:“她哪来的女儿,她女儿早死了,我记得那上面说的是——她女儿被逼着嫁人,就自杀了,这老尼姑心有悔意便出了家。”
阮小幺:“?”
“入寺名簿里写的。”察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