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主任是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老师,当初平教官刚上任时,他便有幸围观了平墨给学生们下马威,对他的手段印象颇深,邹主任擦擦被晒出的一脑门汗,同情道:“真是难为你了,平教官那脾气,哎——”
裴与屠摆摆手,表示挨一顿揍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邹主任道:“对了,你上回反应的那个情况,有下文了。”
裴与屠:“陈江豪找到了?”
邹主任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我们找了那两个学生——就是季安和周藜——谈了谈,俩孩子后来都如实交代了,他们还真去过那个酒吧,就是陈江豪带他们去的,但为了替陈江豪遮掩,所以当初撒了谎。”
裴与屠奇道:“为什么替陈江豪撒谎?不就是他害他们的吗?”
邹主任:“我们发现,季安和陈江豪其实是情侣关系,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季安想给他一次机会,所以原谅他,而周藜是季安的好朋友,不揭发陈江豪也是因为季安求情。”
季安是经管学院的oga男生,陈江豪是指挥学院的alpha男生,这年代,大学生谈个恋爱没什么奇怪的,但谈恋爱差点把命谈丢了,还要护着对方,裴与屠摇摇头:“这季安可真够傻的。”
“所以我不赞同学生谈恋爱,心智还没成熟!”邹主任说,“假设真是陈江豪想要卖掉他们……但他后来又回头找老师——也就是你——去救人,我们分析他可能是反悔了,人贩子觉得被耍了,这回的失踪很可能就是那些人贩子对他的报复。”
邹主任叹口气:“按这个推测来算的话,又失踪了这么久,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裴与屠也觉得那学生的情况不容乐观,但还是说:“有线索总是好的,警察去查了吗?”
“查了,大堂监控也调了,但那酒吧上上下下都咬死了几个学生只是去玩过,根本没有什么人口拐卖,警察没搜查出证据,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裴与屠说,“如果是报复,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动手?”
“谁知道呢,”邹主任又叹息一番,“你说现在的学生也是,太平街那么乱的地方,我都不敢去,他们去凑什么热闹?还是得多开安全教育会,亡羊补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聊了几句,裴与屠便转了话题:“邹主任,我有个事儿想跟您请教。”
这兵痞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邹主任听到一个“您”,一个“请教”,就警惕起来,戒备地问:“什么?”
裴与屠挠挠头:“就是……听说您太太是位女性oga,我想你应该有跟oga相处的经验,就问问,如果不小心惹oga生气了该怎么办?”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邹主任放松下来,“裴助教处对象了?挺好挺好。oga嘛,身体弱,又娇气!”
裴与屠赞同点头,就轻轻咬一口,他那小耳朵都要抖一抖,是娇气!
“所以你要呵护她、保护她。”邹主任说。
裴与屠心想:平教官那身手还真用不着别人保护,他不随便用武力镇压别人,已经算他讲素质了。
于是问得更具体了一点:“但如果他脾气不太好呢?”
“哎呀呀你们年轻人呐!处对象还要争强好胜,一家人哪有对错呢?”邹主任直摇头,“你想,oga多珍贵啊,占人口的十分之一还不到,有几成alpha能娶到?还有beta跟咱们竞争呢!有oga肯搭理咱们,那是咱们的福气,得珍惜!脾气骄横一点怎么办?惯着呗!”
“你居然还惹人家生气,赶紧道歉去啊!”
邹主任将自己多年总结的夫妻相处之道倾囊相赠,摇头晃脑地走了。
裴与屠也受益匪浅:惹他生气的确不应该,得赶紧道歉。
不过,哥还是要叫的,嘴还是要亲的。他想出了策略:他如果再生气,我就再道歉!
以后平墨打人,当然不能还手,可他还喜欢动刀子啊……
……
平墨补了临时标记之后,结合热带来的不适尽皆消散,便提起精神去做正事:先给冷莉打电话,询问兽人专用抑制剂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得到的答复是还不确定,便又叮嘱她盯紧风铃酒吧,一旦发现鬼耳的行踪,立即通知自己。
这件事冷莉倒是答应得痛快,拍着胸脯保证,只要鬼耳在太平街现身,就逃不出她的视线。
对于冷莉的能力,平墨一向不怀疑,他只怕鬼耳真如二老板所说,根本不回风铃,那么主星这么大,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平教官回到宿舍后,便打开联军大统一给所有教员配置的手提电脑,点开搜索网站,输入“私人医院,隐私”的字样。
平墨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了,结合热从原来的两个月一次,到两周一次,再到现在几乎不间断地一直发情,身体一定出了问题。
其实星城的公立医院很多,就诊也算方便,而且联军大有报销福利,在普通医保范围外,还给教职员工额外买了补充保险,看病几乎是零花费的。
但去公立医院看病,病例就会联网存档备案,无异于公开他是兽人的秘密。
平墨圈出几家隐私方面口碑不错的医院,同时发现一个规律:服务越好,价格越贵。
“……”平教官从堆在桌子上的教学计划书里,抽出一张印有的联军大抬头的空白纸张,开始一笔笔计算花销。强a森林喷雾升级版(香根草味),兽人专用抑制剂,可降解材料质地的便装和作训服,s级军刀保养油,‘勇士’三叉戟军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