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娘听闻此语,对这天逸先生极有兴趣,只不过这些年在浮云山庄学艺,亦从未听闻师父说起师祖之事。而小环与云心也并不知祖师爷之事,有几次问起,他没也是十分迷茫地摇头说从未见过祖师爷,也未曾听公子提过。如今张赐像是知情人,听他这说法,那天逸先生是极有修为之人,这穿越一事,既然科技办不到,那玄学或者可以。于是,她问:“那郎君可知天逸先生如今身在何处?”
张赐摇摇头,说:“自从潘氏亡故,他便云游四海,仙踪难觅。”
“真可惜,若是能见着他,凭他造化,或者可于穿越一窥得一二。”陈秋娘说了自己的心思。
“也许——”张赐点点头,随即又说,“他也许真的可以,我记得当日他教我幻术之时,说了句晦涩难懂之话,说九大家族本为虚空,不该出现在这世间。等我继续追问时,他又说,或者天地命数自有其规矩定数。如今想来,他怕是知晓九大家族所拥有之技能并不该是这世间所有。”
陈秋娘心动得厉害,若天逸先生不是穿越人士,而是真正懂得幻术之人,想必还真有办法,但此君来去无踪,也不知何年可寻踪迹。想到这些,陈秋娘心情也暗淡了许多。
张赐看出她的心思,便是跨步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你放心,即便雨箭风刀,我必以命护你周全。能跨越时空,寻一方净土,自是好。若不能,我便为你托一净土。”
她听得动情,泪湿了眼眶,但什么都没说,只斜了斜身子,将张赐紧紧抱住,脸贴在他胸口上。
“你若灼灼艳阳,在吾之天。待过几年,你年岁长成,我们便可大婚。结婚生子,白首不相离。”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陈秋娘泪如雨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老天给予了她最坎坷的命运,却也让她跨越时空,遇见了世间难求的对待。这紧紧拥抱住的,希望命运垂青,能让他们相守一生。
两人拥抱良久,屋外响起通报之声,却是赵光美来了。
陈秋娘只得回避在里间,张赐易容去了正堂与赵光美会晤。赵光美此次前来,是汇报汴京情况,说张永德与潘美皆班师回朝,辽兵已退兵径直回辽境,北汉还为开拔。潘美已分三路军,意欲合围,至于京城内奸细走狗尽数伏诛。
“辛苦三弟。”张赐说。
赵光美一袭戎装,拱手行礼,道:“光美惭愧,当日惊恐万状,怕汴京毁于吾之手。幸得陛下英明,转危为安。”
“光美谦虚了。如今告一段落,你且去看望母亲。这些时日,她亦是忧心忡忡,甚至于茶饭不思。”张赐立马来了这么一句,想要将赵光美打发走了。谁知他得了令,却不走,而是说:“陛下英明,臣有一言,欲进献于陛下。”
陈秋娘听闻此语,大概都猜测此君前来恐怕是为劝谏,毕竟最近流言四起。赵匡胤都快成“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唐玄宗了。
“但说无妨。”张赐朗声说。
赵光美便说:“臣斗胆,只因外间流言四起,说陛下宠费贵妃冠绝三宫,罢朝三日。此女乃亡国之人,本为不祥,怕损了宋之祥瑞。还请陛下三思。”
“此事,朕知之。你且去,与众人言,奔波两地,一去千里,朕疲甚,修养而已,不必惊慌。”张赐说。
赵光美听闻,甚为惊喜:“臣告退,愿陛下身体康泰。”
“去吧。”张赐挥手,赵光美离去。
陈秋娘过了片刻才于屏风后转出,说:“此人亦是国之栋梁。”
“可惜命运不济。”张赐亦感叹。
陈秋娘静默了,因为想到了命运这个玄妙的东西。张赐似乎能感觉到她轻微的情绪变化,一双手缓缓放在她肩头,轻轻摁了摁,说:“莫怕,有我在。”
那动作言语都给予她安宁的力量,她点头,脆生生地来了一句:“哎。”
张赐哈哈笑,二人便又开始自娱自乐。
之后的几日,两人都觉宋王宫不好玩,便躲在锦瑟园里足不出户。最远的时候,就是在锦瑟园临水的亭台里钓鱼,太乙湖里的鱼实在懒惰,并不好钓鱼。于是二人做了麻将,拉了前来辞行的江帆、江航一并玩,玩了个昏天黑地。
到了第三日,江帆觉得再玩下去就要玩物丧志了,连忙就打住,还指着陈秋娘说:“此乃妖女,好吓人啊,亏得没有嫁给我,否则我得英年早逝。”
“呔。”陈秋娘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