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前脚刚走,就有守卫来报,朝廷钦差、黄门左丰求见。
求见,呵呵,居然用了这么高大上的词语。
这可是一个连卢植这样的大BOSS都敢拉下马的家伙,如今居然对自己用了求见二字。
叶腾一边往大门迎出去,一边不断腹诽。
远远望见左丰站在大门外,叶腾赶紧快步疾趋上前,深施一礼。
“左黄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怠慢了!”
“仆一介宦官,安敢受此大礼?太守客气了,太客气了。”左丰赶紧上前扶住,大有把臂言欢的架势。
“左黄门里面请!”叶腾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黏糊,即使别人看了不恶心,自己也怕吃不下饭,所以顺势将左丰往太守府里面让。
“太守请。”左丰愣是没让叶腾挣脱,以右手抓住叶腾的左臂,准备跟叶腾并肩而行。
叶腾无奈,只能作出满心欢喜的样子,一路上言笑不断,亲热无比。庭院中的几个守卫,低下头作出恭敬无比的样子,可是好几个人的肩膀却抖了好几下,可能也被恶心到了吧。
在大厅分宾主坐下,香茗已备好。
叶腾让了一下,等左丰品了一口茶,才笑着道:“左黄门远来辛苦,天色也有点晚了,请先去洗漱,今晚我也不弄那些虚头八脑的礼仪,就我一个,陪左黄门喝酒,一定让您尽兴,如何?”
“好,太守爽快!”双方都有意拉近距离,自然感觉一切顺畅。
由于只有两个人,好好的一桌晚宴,弄得有点像两个老朋友吃路边摊。叶腾努力作出一副诚恳、亲切的模样,举杯道:“左兄,你我一见如故。蒙皇帝信重和张侯爷、左兄帮忙,如今与左兄也份属同僚,就直接称您左兄,若左兄不介意,我敬您三杯,您随意,如何?”
叶腾为了荣华富贵,也真是拼了,怎么恶心怎么来,怎么拗口怎么说。
不过,事实证明,果真天道酬勤,叶腾的辛苦没有白费,几句忽悠,让左丰喜笑颜开。当朝高官,不要说跟左丰,愿意跟张让称兄道弟的都没有。
虽然表面上不在乎,但有一天,终于有无耻之徒,放下身段时,左丰是真心感到快乐。犹如一个饿了七八天的乞丐,捡到了一个硬邦邦的馒头。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我与叶兄弟一见如故,岂能让你独饮,我陪你干三杯!”
三杯酒下肚,左丰仿佛动了真情,挽起宽大的衣袖拭了一下眼角的泪,道:“叶兄弟,左某离开故土转眼三十余年了,不怕叶兄弟笑话,还是第一次听到大汉的官员称呼我为左兄。
虽然皇上信任张侯爷,张侯爷信任咱家,表面上风光无限,有许多人捧我,但我心里明白,满朝文武,不要说我,就是看得起张侯爷的,也没有几个。一个个都在背后肆意辱骂,甚至咬牙切齿。如果有一天真的让他们找到机会,恐怕所有的宦官都会被他们屠戮殆尽、挫骨扬灰!
今天,承蒙叶兄弟看得起,说真的,我心里高兴,是真的高兴。”
“不知左兄家中还有什么人?”叶腾作出好奇的模样,趁着对方激动的情绪,淘一淘对方身上的秘密,再用自己的一些私人秘密作交换,很快就能成为真心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