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典皱眉道:“怪的是在这夜纷乱后,那小子就不见踪影,不知往何处去了,我派人在月畔城附近来回的寻找就是找不到线索,他跟佟少祺出了赌场之后,两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东方竹影阿臣道:“连范典老师也找不著他吗?会不会离开了月畔城呢?”
范典沈吟了一会道:“我加派了人手在月畔城出城的关卡彻夜守候,但是却一无所获,只见到月畔城城主的女儿带著她的那些娘子军在城内外到处寻找,看来她也是没有任何线索,本来我是在猜想,他们可能跟著虚幻国度的欧阳真往东方去了,但是我派出的人手跟了虚幻国度的人一整晚,也没有下文。真伤脑筋,以佟少祺和这年轻人的功力来说,他们想隐藏行踪进出月畔城是在容易不过了,现在不晓得要往那个方向找了。”
东方竹影秀眉微皱,细声道:“假如他们闹著赌场是有特殊目的的话,他们一定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与计画,但赌场与虚幻国度又探查不到两人的行踪,那一定有什么环节我们忽略了。”
众人静了下来,不去打扰东方竹影的思路。
东方竹影翻动眼前的资料,思索的说道:“嗯,据资料来说,这香格里拉赌场建立的时间不久,但是所砸下的财力与排场是一般商人所万万不能比拟,当然,现在我们知道有虚幻国度这庞大的组织在背后支持著,但以虚幻国度他本身的规模而言,玩这种算是小游戏般的规格,其动机叫人怀疑,赌场里又出现了欧阳真这种核心人物,这赌场的内底恐怕大不单纯,佟少祺想必是有了什么线索,所以才会在赌场闹了一场,为的可能是某一种东西或消息。
月畔城是西岸中心交通运输的枢纽,赤喉军一向相当重视,而南约组织也在此地经营的相当不错,虚幻国度会如此秘密的在此地建立这隐密的据点,而且想避开南约组织的耳目,这件工程可是相当浩大,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
虚幻国度近几年来在炙世的强盛光环下,一直表现的相当低调,也没有较大的动作来扩充他们的势力,安份的叫人觉得诡异。但几件事情比较让我注意,第一件事,虚幻国度的总部,在今年第三度偏离轨道,接近南半球的领空范围,就一般的情形,这种情况简直可以说是异常,但是他们却没有什么让人瞩目的行动出现。
第二,他们所接近的地方是在白夜沙漠的附近,那里长年风暴环绕著,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注意,但是虚幻国度的人员却不断在那附近出没,不知道在搜寻些什么东西,也李跟虚幻国度这些年的怪异举动有些关系。
第三,叫人关心的是虚幻国度居然放弃了最接近他们的卫星占有权,出让给赤喉军使用,当然这牵扯到李多政治纠纷,也让炙世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这几件事和这今天这赌场纠纷,虽然乍看下没有什么关连,但虚幻国度几个偏离常轨的活动,想必都有著重要的目的。
再想想这件事情的始末,欧阳贞既然知道这物品如此重要,假定它能解开虚幻国度的怪异行为,那她绝不会也不能让别人有机可趁,可是具范典老师的人回头报告,欧阳真一行人的行踪虽然匆忙,但其动向仍然清楚,而且在随行的人员中,独独不见那一名跟她形影不离的护卫。既然我能想的到,地头蛇的佟少祺一定也察觉到了,他们要不就直接往虚幻国度去,要不就是回南约组织的老本营“野火城”,要不然的话…,就…一定跟著虚幻国度的另一批人员而去。”
东方竹影在推论时,眼光闪闪发亮,但是脸上原本的红晕却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不健康的苍白,额头上到最后也冒出了点点的汗珠,在一旁的小翠连忙扶著她。
东方竹影向一脸担心的小翠挥挥手,表示她没有什么事。
范典一击掌道:“这样的话那我就将人手派在野火城就行了,不管他们走哪一路线,途中必定会经过野火城这个要冲。”
将臣发挥风神诀奔驰如电的特性,在阳光初升之时,踏过一大片甘草丘陵地,虽不是足不点地,但其速度却是非常惊人。
过去将臣在身法上,都依著控制系的特性,将气在体内含养后藉由分子的最小单位,透过呼吸,将空气,也就是以氧为主体的百来种气体吸入胸腔,透过深长的呼吸法在体内外循环不息,去芜存菁后将气体结合血液产生了一种动能,和联邦内能相配合,以达到轻身提纵的目的。
但现在,他根本不用刻意的去将能量作变化,自然而然的外界与内在的张力,产生了一种推进的动力,带动将臣向前飘动。他并非脱离了联邦的武学范畴之中,事实上,他发现这种方法反而更加接近当初达钦学者所提出的内能学说,只是联邦政府将内能学说演化成后来的三大体系。
体系间透过每个人体质的差异,形成不同的修练技巧,分歧也越来越大,但是对现在的将臣而言,已经无法去区分是属于哪一种体系,将臣在想会不会联邦在将人区分为三大体系时,忽略了什么重点,强制将人作格式化的区分,反而使人丧失了李多其它的特质。
踏地狂奔,清晨带点凉意的微风略过耳畔,心神大是畅快,眼前是好像看不到边界般的草原,草丛中有时会出现李多出来觅食的动物,将臣像阵狂风吹过,精神不断伸展出去,探索著每一处草丛底下的动静。
佟少祺脚步一步步踏在青草地上,眼光放远盯著那一点小小的影子,脚下仍然不停的急奔,他有些讶异的发现和他比肩而行的将臣,脸上居然一点吃力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还有余力。
东半球圣土和西半球联邦的人民在外型上就有相当大的分别,联邦因为长年以来处在一个极为科技化的社会中,历史的发展文化的洗炼与社会型态的改变,就连修练的方式也与现代科技有相当大的关连,较不重视单纯体能的研究与开发,而趋重于体内潜在能量的应用与修持,也因为如此联邦的人民在外观上较圣土人白晰及矮小李多。
而圣土中发展的却是追求一种返祖现象的境界,在圣土的先民开辟荒山野岭与自然相抗衡的同时,也演化出一种结合当地文明的全新观念与修练方式,他们在自然界万物的动与静中体悟出了顺自然而行的理论,为了生活必须,他们必须有更快的速度、更锐利的眼光、能感受周围一切的精神力,所以在不断精炼的结果下,不管在外型体能上圣土人民都比联邦优胜李多。
最重要的巨大分歧就在长短与数量上。
长短指的是人的寿命,联邦根据统计联邦人民的生命周期经过多代的不断的基因改善,已经提升到几乎接近平均值两百岁,这让人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与成长,想想假如让以前的伟人先哲们有更长的寿命可以去发展的话,人类的进步会呈现怎样的一种局面呢?
而相对的看看圣土,他们人民的是寿命与千年前的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顶多因为体能和能力上的改变,将其存活的岁月提升到接近百岁而已,这比起联邦人,简直是短的让人讶异,但是圣土人并不试图去改变它,因为圣土的人认为,人类也应当是这自然界的一份子,花开花落是最自然的一种生命型态,时间该到了该走时,就该回去,去投入生命的循环周期里,而新的生命也是如此诞生、成长、衰老,然后再归于平静。
这一项的巨大歧见,让两方人民几乎是以异类的眼光看待彼此。
而数量则是指人口的比例,联邦人经历了李多次的改革,生命延长,但是人口数量却直线下降,人们失去了延续下一代的**。因为年轻岁月长,联邦人的适婚的年龄一直在往后推,甚至发展出李李多多抱持著单身主义的观念,即使结合,生儿育女的责任也逐渐交待给联邦福利局去作基因培养人工受孕的工作,让国家去培养新生代的联邦人民,亲子之间的关系疏离的几乎陌生。对一些抱持著天然的信仰者,这是一种亵渎生命的行为,但是这种情况在联邦几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平常事了。
圣土则仍然维持著最原始的婚姻制度,但是并非有任何的法律约束力,圣土人生儿育女的时间也相当早,也李是因为生命周期短,抱持的态度也不同,所以是圣土的婴儿出生比例是联邦三倍以上,这种压倒性的数字一直让联邦政府相当感到威胁。
如果说联邦发展的是以先进科技的追求,将生活提升至最完美便捷的状态,那圣土就是以人内在精神心灵锻炼与外界结合至最接近自然的境地,两者的型态几乎是呈现背道而驰的局面,随著时间的不断流逝,互不沟通的两个国家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两者无法说谁胜谁劣,但在气质上确有著很大的不同。
佟少祺的体型在圣土来说已经是相当优秀,他的功力结合了强盛的体力,以时速百公里的狂奔一整夜,整整快十个小时,他仍然觉得感觉有些有疲倦。但将臣一路上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一句都没有喊累,现在看来他简直跟刚刚起跑没什么两样,连汗都没滴下一滴,到底将臣是修练了什么武功啊?
将臣指著前面道:“哎!少祺他好像停下来了。”
他们所追踪的黑达子,从出月畔城他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他们俩也不怎么在意,因为出了月畔城往南走快几千公里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想躲也没地方躲,乾脆就来场马拉松的长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