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雨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笑起来,&ldo;师姐,我哪里像能做什么事的人?你不用这么担心的。&rdo;
虽然刚才师茜刚才的担忧真的让覃雨觉得好笑,但是她不会不明白那些话正是代表着师茜的关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师茜虽说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覃雨,但怎么说也比之前好一点了,似乎是认真考虑过了。
&ldo;师姐,我先回楼上了,有空再来找你聊天。&rdo;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她只是送个手术病人而已,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不太好了,不能再继续跟师茜说下去。
师茜没说什么,毕竟她也是有工作的人,只是点了点头,倒是跟着覃雨顺了一段路回护士站。
只是临近侯珊那间病房的时候,师茜还是忍不住开口:&ldo;昨天那家人闹成那样,今天就不过来了,之后还是侯珊的爸爸一个人守着,所以说现在的小孩啊!&rdo;
听到师茜的感叹,覃雨也下意识地往侯珊的病房看,果然只看到侯父守在床旁,看着吊瓶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认真守着液体。
昨天那个说要负责人的男孩呢?最终还是迫于压力,放弃了么?
覃雨不太想往这个方向考虑,可事实却告诉她,事情的确是这样的。
&ldo;会不会是去学校了?说不定待会就过来了,还是不要说得太早了。&rdo;覃雨下意识地找着借口,却被师茜无情推翻。
&ldo;现在还是暑假呢!说上学也太假了,我看啊,就是不愿意负责,昨天就已经表现出来了,就算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要听家里人的意见。&rdo;
听师茜这样说,昨天侯父的话似乎十分有道理了,这下覃雨竟也理解了他为什么非要男孩签保证书的举动,其实并不只是为了利益而已。
世间有百种父母爱护子女的行为,侯父这样也算是其中一种吧。
覃雨琢磨着心事,跟师茜道别后回了手术室。
之后没有手术了,覃雨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因为杨护士长要走的消息,她都忘了那件麻烦事了,如果不是因为侯珊的事,或许一时半会还记不起来。
明明对于她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会说忘就忘了呢?难道是因为感受到外界还有其他的温暖存在,所以对于原本就陌生的父母,她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留恋的?
覃雨不明白了,分明找寻身世这件事是她活着的头等大事,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淡忘了。
那次在病案室知道无法通过病历来找到线索后,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件事了,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会忘了吧?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始终拒绝去考虑本质的原因,她担心将本质的原因弄清楚之后,她连生存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
&ldo;这边是更衣室,这边是打包间……&rdo;
杨护士长的声音从办公室外传来,这分明是向别人介绍手术室的话语,在覃雨刚来手术室的时候,杨护士长就是这样带着她在是手术室里,耐心地跟她说明。
现在又听到这样的话语,是又在跟谁解释呢?
覃雨心中莫名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等她起身,便看到杨护士长领着一个面生的中年女人进办公室。
看着那个和蔼的女人,覃雨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ldo;覃雨,只有你在啊!她们人呢!&rdo;杨护士长没有发觉覃雨的不对劲,还往办公室里看了看,问道。
&ldo;我不知道,我送完病人回来就没看到她们。&rdo;
覃雨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个陌生的中年女人身上,声音似乎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