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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命运（第2页）

宋青书先前本就被空性和尚所伤，虽有张三丰渡过内力好了许多，但总归是有些不妥。接着又是一场大战，又因前世记忆影响而差点走火入魔，幸好被张无忌阴差阳错之下唤醒，将那半只脚给拉了回来。

但体内气息也是好一番激荡，只是当时身处险境，只得强压下，又运功逼退众人。此时被几位师兄护住，那口气一松，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来，脚下一软，单膝跪在地上，握着剑的手支在地上撑着，另一手揽着张无忌。

张无忌颤抖的伸出手，擦去宋青书嘴角的血迹，眼里浮现一丝泪花，但见宋青书冷凝的神情，想到师兄先前所言，知道他定不喜自己流泪，咬着牙努力睁大着眼不让泪眼落下。

宋青书见张无忌脸上隐隐出现的绿气，知道是玄冥神掌发作。若是他此刻完好，还能渡些内力与他减缓些痛苦，但此时宋青书体内气息一团乱，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分出余力助张无忌。

就在宋青书束手无策之时，猛地一道声音响起，“大家别打了，所有罪孽全是张翠山一人所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教各位心满意足。”说着横过长剑在自己颈中一划，鲜血迸溅登时毙命。

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张三丰未料到他这举动，虽立刻击出掌风，但张翠山死志已存，只手微微一移，但剑刃早已隔断了喉咙。

张三丰后面的殷素素见状眼睛猛地瞪大，凄厉的喊道：“五哥！”眼泪滚滚而下，脚步踉跄的向着张翠山扑过去。

宋青书在听到张翠山的声音响起之时便知道不好，但他还未等他反应，张翠山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在他怀里的张无忌也将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原本含在眼中的泪水顿时滚落下来，口中叫道：“爹爹，爹爹……”

场内众人未料到突然发生如此变故，一时间都是停下动作，只余下得殷素素的悲伤的哭声和张无忌的叫声。

宋青书勉强站起身，抱起张无忌向殷素素走去，张三丰见宋青书脸色苍白，忙将张无忌接了过来，见他浑身冰冷仿若一块寒冰，心里一惊正要检查。

殷素素却忽的起身将张无忌揽入怀里，仿若没察觉到张无忌的异样，轻声道：“无忌，你答应妈妈一句话。”

张无忌眼睛直直的盯着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声息的张翠山，颤抖着身子，手攥住殷素素的衣服，“妈你说。”

殷素素道：“你记住，就是这些人逼死你爹爹的，你别心急着报仇，慢慢等着，一个也别放过。”

张无忌眼睛盯着众人，幼小单纯的心里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恨意，与他眼光相触之人心中都是一震。

殷素素视线扫过在场的各派武林人士，最后定在少林三位高僧身上。忽然轻轻一笑，却只让人觉得心惊。

“你们都想知道谢逊的所在，我只说给一人听，空闻大师，你附耳过来。”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空闻道：“善哉善哉！女施主若能早说出来，今日之事也不会发生了。”

殷素素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在空闻靠过来之时低声道：“那金毛狮王谢逊他是躲在……”后面声音却是模糊之极又听不出半点。

空闻忙问道：“什么？”

殷素素却是不再理他，看向站在张三丰身边的宋青书，苍白的脸上泛出一抹笑容，“青书。”

宋青书蹲下身来，殷素素拉住他的手，覆在张无忌的手上，道：“青书，五婶拜托你，替我照顾无忌。”

宋青书看着她虚弱的笑容，忽然觉得不对，伸手将被她抱在怀里的张无忌拉开，殷素素凄然一笑，身子软软的跌倒在旁边张翠山的怀里。众人这才察觉，她胸口上不知何时竟插了一把匕首。

张无忌哭叫一声，“妈妈！”挣扎着扑到殷素素身上。

殷素素低声道：“孩子，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喘了口气，又凑在张无忌耳边极轻的声音道：“我没跟这和尚说，我是骗他的……你瞧你妈……多会骗人呢！”

这最几句话说的极轻，只在近处的张无忌与宋青书，还有内力深厚无比的张三丰听见。

殷素素说完这话，眼睛微闭没一会便没了气息。

宋青书只觉眼前忽的变得一片黑白，张翠山与殷素素苍白没有气息的脸，还有张无忌悲伤的身影，猛然之间都与前世重合起来。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前世今生，只觉怎么也跳不开命定的轨迹，想到前世最后的处境，体内气息顿时紊乱起来，喉间一阵腥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接着整个人便向后倒去。

张三丰及时将宋青书接住，手指搭在宋青书手脉处，察觉到他内力紊乱的内息，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张无忌看着宋青书吐血倒下，以为师兄也和爹爹妈妈一样死去，顿时脸憋的通红，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向旁边倒去，被张三丰捞在怀中。

张三丰一手揽着一个孩子，又亲眼见着爱徒和徒弟媳妇死在面前，任是他经历的风雨再多，修养再好，此刻也是掩不住悲伤和怒意，双眼平静的看着各派武林人士，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