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过不下去再说吧。”
趴在钱氏肚皮上的项老三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他心里面也清楚,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莫说狗杂种,就连自己媳妇钱氏,也要去做娼妇接客才能活下来。
自身都活不了。
又如何去照顾个闲人孩童。
他心中纵然再有多不甘,却也毫无办法。
或许到了最后。
便是去大户人家做奴讨口饭吃吧。
世代为奴,也是极其不错的选择。
项老三想着。
沉沉地陷入美好的幻梦中,希望在里面能寻得一丝期望。
屋外。
卷缩在草席上的狗杂种背对着房间,饥饿令她睡不着,叔叔婶婶的话让她又想起了数年前父亲应召石岗役一去不归,母亲被山盗撸去的那一幕。
那些模糊的影子里似乎在她的小脑袋里重叠。
哪怕她再蠢,再坚强。
却是依旧止不住眼睛里闪出泪光。
她知道婶婶想要把她卖了,给堂弟阿宝求个生路。
可不知道为什么。
她心里却是没有生出一丝恨。
大概率也是明白。
大人们活着。
也很难吧~
早。
天微微亮。
狗杂种便收拾好心情,翻身起来,端着一家子的衣服去河边洗衣服。
脚踩在泥土上。
抬头看着高阳,兴许是没有裤子穿的原因,她还是依旧感到了寒冷。
~
咚~
咚~
巷子路口处忽然跑来了个年轻的伙计,一路瞧着锣鼓,一路喊着。
“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