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澜不怒,反而脸上似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质疑道:“你不怕本王杀了你?”
“为何要怕?你身为王爷不遵纪守法,对我滥用私刑,现在还想草菅人命,难道你不懂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
凤凌雪这样一问,倒叫冷血忍俊不禁、难以置信。
这女人是不是吓傻了?竟然问杀伐狠戾的夜璟澜这么愚蠢的问题?
先不提江湖人称逍遥王的邪澜教教主夜璟澜手上沾了多少血。
光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阳王头衔,都足以够他横行天下。
要他遵纪?还要他守法?
只要他不谋逆造反,就连当今圣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王子犯法真的与庶民同罪,那夜璟澜早已经千刀万剐了。
“王爷,是我给你下药,又不是锦茹给你下药?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更何况一个小丫鬟呢?您放了她,我保证待会儿不还手并且毫无怨言。”
凤凌雪这几句话讲得痛快,不明就里的人听着也还行。
可夜璟澜是谁?
轻易能被她三言两语说动,还能是杀伐狠戾、残暴嗜血的逍遥王?
“哼,就凭你也能还手?”
夜璟澜冷眸微眯,说话间脚步不着痕迹地向近前挪去。
凤凌雪最善于捕捉细枝末节的动作,见他有所伺动不由往后退了退,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的实力摆在这里了,具体能不能打得过你我也不敢肯定。但是,咱俩好像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吧?你都把我打成这样了,差不多就算了吧!我若真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相反,王爷若是宽容大量放我一马,不仅拿捏到了我父亲的软肋,使凤家从此欠王爷一个人情,同时还让天下人得知王爷宽厚仁慈的名声,王爷您算算,哪个更合适些?”
这话说得真切,凭借几分为他思量的考虑,夜璟澜反倒应该谢谢她才是。
可笑!
“本王不应该砍你的手,应当割了你的舌头才对。”
以前的凤凌雪,头脑愚笨、生性软弱,即使丞相再如何娇惯她也难登大雅之堂。
可夜璟澜竟不知道,怯懦的凤凌雪如今也颇有几分勇气和胆识,敢在他面前巧舌如簧、狡辩是非。
难不成,一向精明谨慎如他,也有看走眼的一次?
“这可怎么办呢?不管是手还是舌头我都不想丢。”凤凌雪笑眯眯地紧了紧手中长剑。
冷血忍不住僵了僵身子,只感觉那锋利的剑刃已经陷入皮肉,温热的鲜血顺着颈部流进衣领之中,一片腥腻。
“你到底是谁?”夜璟澜凝眉,满是怀疑地质问。
自从凤凌雪从大雪之中爬起来时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看刚才那利落无比的反击,能在一招之内瞬间钳制冷血的女人,着实不容小觑。
“我?如假包换的凤凌雪。”
她没说谎,她这具身体可不就是真正的凤凌雪吗?
而且,原主本身没有武功,但舞技好,所以动起手来四肢还算协调。
虽然反应不够灵活,动作达不到过去速度和力量的十分之一,可对付一个不设防备的冷血还是绰绰有余。
如果可以的话,以她目前的身体,近身或许能拿下夜璟澜也未可知。
“是吗?”他冷冽一笑,眸底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