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停顿了片刻,随后她语句清晰地说:“因为突然发现,有很多池先生的事,我都不了解。”
握住飞镖的手暂停移动,池招也愣了半秒。
他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有的。”宋怡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问吧。”
“您什么时候学会的滑冰?骨折的时候伤到了哪里?姑姑是怎样的人呢?后来为什么去日本?和上次日料店的三岛先生是朋友?”宋怡抬头看向池招,她的神情寡淡,鲜少有情绪起伏的色彩,但语气却郑重其事,仿佛记者会上严肃提问的记者。
池招望着她,目不斜视地把飞镖投掷出去。
十环。
除了猜透人心以外,他好像没有不擅长的事。
宋怡重申:“我想更多了解您的事。”
“你,”池招开口,他说,“不要若无其事说这么厉害的话。”
“什么?”宋怡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一次性不能回答太多。”池招走过来,虽然天气还很凉,但在室内,他却只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
池招兀自抬起左侧的手臂,外加给她解释在冰场跌倒、骨折外加擦破皮的经历。宋怡看着他低下头去。
敛起目光时,池招垂着眼睛,睫毛很分明,鼻梁也很漂亮。单薄的嘴唇令人紧张他是否薄情寡义,但当他抬起眼睛时,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又使人立刻打消怀疑。
他拥有这样干净的眼神。宋怡忍不住想,能被他长久注视的人,大概会很幸运吧。
“你在听吗?”察觉到她走神,池招面无表情地问道。
“嗯?”宋怡少见的失态,她马上回答,“抱歉。我在听。”
“总之,骨折还好,擦伤痛死了——”池招没有说谎,当时的确伤得很厉害,至今手臂上还残留着模糊的痕迹。
宋怡忽然下意识伸出手去。
她轻轻地摩挲那片淡淡的伤痕,倏忽之间想象到他滑冰的样子。
对于加拿大人来说,滑冰是很常见的运动。他很熟练。能穿着单薄的衣服直接而随意地去社区冰场滑冰,可能会因为冷所以抱起手臂,在白人中间自如地说着外语。
宋怡准备收回手时,池招忽然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睡着了。
从前池招也偶尔这样突然睡着。
“没办法啊,他最近都没好好睡觉。”夏凡走过来,把毯子盖到他身上说。
“嗯。”宋怡想了想,回想了一下日程道,“让他睡一个小时左右吧。”
“一个小时?十分钟就够了吧?他今天不是要去r俱乐部的训练基地吗?”夏凡问。
“没关系的。”宋怡已经转身去取手提包,“我先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到时候你叫醒池先生,他再赶过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