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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红玉忙道：&ldo;蓁儿就是觉得，皇后娘娘心性冷淡，从不上心这些琐事，可她是椒房殿的丫头，就是为皇后娘娘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能去跟皇上说这些，这才，这才来寻大人的。&rdo;

我起身就往外走，她又拉着我的衣摆磕头哭道：&ldo;可是大人……玉堂，跟后宫不一样。大人就不要趟浑水了。&rdo;

我站定脚，长叹道：&ldo;红玉，你入宫多久了？&rdo;

&ldo;六年了。&rdo;

&ldo;那就是说，早在皇上登基前四年就在了吧。&rdo;我顿了顿又问：&ldo;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这般怨不怨我？皇上对皇后娘娘愧是不愧？皇上在太皇太后那里履步维艰却又一直相安无事，皇后娘娘又何尝没有百般维护？&rdo;

&ldo;大人……&rdo;

我轻笑道：&ldo;这趟浑水，趟不趟，由不得我。皇上欠她。我得还。&rdo;

红玉哭的不像话：&ldo;大人为什么不和皇上商量了再做决定。这样……这样别人有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大人。&rdo;

&ldo;商量什么？还嫌他事儿不多？我若是怕别人说，还会跟皇上在一起，还会住在宫里么？&rdo;我回身坐下：&ldo;不过这事今儿办不了，日后寻个空吧。不急。你们私底下，多长个心眼儿。&rdo;

红玉低声道：&ldo;大人既是铁了心要办这事，红玉自然知道，蓁儿也知晓一些，八九不离，是卫夫人宫里的人胡说八道，只是卫夫人知情不知情倒不明了。&rdo;

&ldo;不管是谁，都一样。我看往后谁还敢在这宫里兴风作浪。&rdo;

过了三日，正午时烈日高悬，我坐在刘彻的宣室后一个玉泉台里，此处有一个泉眼，一年四季汩汩地往外冒水，泉水冬暖夏凉，许是因着十米开外一株百年古树吧。刘彻命人在泉眼外建了座环形亭台，亭台外围掘出环形浅渠，将泉水引成溪流状，好看得很。

亭台的石阶上，跪着五个宫人，三个太监两个宫女，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脸上的汗下雨似的流，单衣也跟刚洗过一般。红玉和玲珑在我一旁扇着蒲扇，我拿着细细的竹筷有一下没一下的戳戳冰镇酒水的冰块，半晌开口问：&ldo;可有冤枉你们？&rdo;

&ldo;奴才们该死，韩大人饶命，往后再也不敢了……&rdo;五个人一排，把石阶磕出血迹来。

我皱皱眉毛：&ldo;别脏了这玉泉台。&rdo;

音儿刚落，那些人又忙拿衣袖去擦。

我一脸厌弃挥挥手：&ldo;好了好了。&rdo;

眼见着冰镇的酒水咝咝的冒着寒气，红玉取出盛酒器，&ldo;太凉了不好，大人可以用了。&rdo;我拿着小杓起着一点点浅酌，红玉又把那一小盆冰块推拿过去，用扇子扇着，凉气便一丝丝轻飘过来。

我举起手遮住眼看看烧的正烈的日头，缓缓道：&ldo;我也不想多问什么，是谁让你们提着脑袋说那些不要命的话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可我要让你们活着，这宫里的规矩就废了，你们说说，是不是？&rdo;

五个奴才闻言愣是一个个得了疟疾似地抖。

我抬起手，指了指头一个：&ldo;拉出去，杖毙。&rdo;

指了指第二个，一个丫头，笑道：&ldo;你去看着，数着他多少杖后毙气。回来报给我听。错一个数就打你板子。末了你把他的尸身拖到乱葬岗去给他守三日。&rdo;

手指挪到第三个奴才：&ldo;拖出去，砍了，不过，他总不能白死了，皇上在上林苑养了条猎犬叫追风，我喜欢的很，追风尤其喜欢啃活物的腿骨，所以要先把他的两条腿留着。&rdo;

眼神瞄到第四个，又抬头眯眼看了看亭台外的高树：&ldo;嗯，我还不知道，人不吃不喝能活多少时日，把他挂在那树上去吧。这些日子阳光也不错……好好再享受享受这大好的天光吧。&rdo;

还有最后一个丫头，我打了个哈欠：&ldo;他挂树上，你就跪树下吧，你的事就是，等他咽了气你把他拖出宫，找块地掘个坑埋了他。给他烧个纸。&rdo;

我淡淡地喝了酒：&ldo;还有不明白的么？&rdo;

五个人早已面如土色，手脚瘫软。

&ldo;没有？那就找我说的办吧。&rdo;话一落，元升冲亭台外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那些禁卫不动神色的将五个人各自拖走。

我回头对红玉道：&ldo;回玉堂，乏了。&rdo;

刚下了阶，远远瞧见一个着了深粉色衣衫的女子，扶着丫头也站不稳似地直往后退，我轻扯了嘴角一笑，离的甚远也看得出，长的倒是好看。

我扫了一眼早已聚成一堆看热闹的人群，刚开始那股子兴奋劲儿全成了惊悸不定，只拿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往我身上瞅。

我抬了抬下巴：&ldo;热闹也看了，该干嘛干嘛去吧。&rdo;想了想又略略提了一丝声道：&ldo;可是都瞧见了，这宫里，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自己都掂量着……&rdo;这一句，是说给卫子夫听的。

回去时打宣室走，便忍不住进了宣室的寝殿，元安在殿外候着，说刘彻刚刚睡下，我轻凑过去，趴在他身旁看了一会儿也迷糊过去。

直到他揽着腰把我往榻上扯才醒了，他笑问：&ldo;怎么不睡上来？趴在榻边很舒服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