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竹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然,他眼前怎么会出现如此妖冶昳丽的一幕。
林轻染被浸湿的小衣紧贴在身上,垂在背后的系带沿着腰线蜿蜒下落,水滴顺着淌落,滑过细腻皎白的肌肤,落入升着雾气的池水里,非要说像什么,那一定是山谷里媚人心魄,勾人神魂的妖精。
沈听竹眸色暗沉的不像话,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
温烫的池水浸热了林轻染身子,靡靡的红自雪白的肌肤下透出,莹润的唇启了一条缝小口呼吸,翘挺的鼻尖上溅了一点水珠,盈透可爱,卷翘的眼睫也被水汽染湿,坠坠颤颤,将本就迷蒙的视线,遮得更加朦胧。
林轻染生怕手里的酒壶被打湿,一只手臂微微举着,另一只手拨着水面朝着“沈曦”过去,嘴里含糊温吞地软声说:“你们等久了吧。”
沈听竹凝着从她手臂缓缓滑落……蕴进小衣里的水珠,落下的月光将眼前的一切照的清晰无比,他甚至能看到小衣上的绣花,那透粉的是花蕊还是……搭在壁沿上的双手紧握,手背上骨节,经络异常分明,粗沉的呼吸紊乱至极。
炽烫的视线一眼不错的胶在她身上,沈听竹觉得自己应该提醒她不要再过来,他轻动唇舌,却只是用力的吞咽。
林轻染如一尾灵巧的鱼绕到他身侧,沈听竹垂了垂眸,如此近的距离,足够他分辨哪是花蕊,哪是绣花。
用力绷紧下颌,额角已经有汗沁出。
林轻染拿着酒壶在眼前轻晃,唇角翘起,“酒来了……”
随着遮挡视线的酒壶移开,林轻染带笑的尾音生生掐断在口中。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如同不认识他一般,良久,她脑子嗡的一声炸开,手一抖,酒壶直接掉落在了池中,香醇的酒味瞬间四散。
林轻染用力眨去眼前的水雾,可如无论她试多少次,沈听竹那张脸仍旧在眼前,她混沌沌的脑子根本想不明,为什么这个煞星会在这里,眼泪不由分说的就涌了上来,悬在眼下摇摇欲坠,他果然不肯放过自己。
细弱呜咽的哭腔,让沈听竹浓沉的眼眸恢复了几分清明。
林轻染手足无措的往后退,只想着逃,手腕被扣住的一瞬,滚烫的泪珠倾泻,顺着面颊淌落,她语无伦次地吐字:“放,放……”
她腾出一只手去掰沈听竹的手,毫无意外,也被束住。
酒意彻底醒了,林轻染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自己身前是如何的景像,她感觉自己就像粘板上的鱼,语不成调的哭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疯了!”
沈听竹掩去眼底的晦暗,声音依旧沙哑,“染染看清楚这是哪里,你喝了多少酒?”
连吐字间都满是酒香,沈听竹从不贪杯,他的身体也不允许,可此刻他却无比想尝一尝,视线从小姑娘哭肿的眼上移开,落在她半启的唇上。
林轻染根本不听他说了什么,哭腔越浓,“松开……求你了。”
戚戚的哀求,还是这样一副衣衫几乎褪净的模样,沈听竹咬紧牙关将她的手往背后一缚,继而捂住她的嘴,“染染再大点声就要将人招来了。”过分贴近的距离,使得两人的身体险些相触。
沈听竹呼吸不稳:“这处汤池是在我住的院子内,只有我一人用,染染是怎么进来的?”
沈听竹的话令她绝望,她硬着头皮去朝四周看去,这里比她之前泡的那出汤泉还要大上一圈,一旁的木椸上挂着的也是男子的衣裳,用布满泪水的双眸找到自己刚才挤进来的窄细处。
林轻染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走错了,她闭紧眼睛使劲抽手,含糊不轻的呜咽从他的掌心溢出,“我不知怎么走错了……我现在就走。”
瘦弱的肩头在月下不住的颤抖,雪腮上的泪渍淌过沈听竹的指缝,他慢慢松手,紧闭着眼往后一靠,胸膛起伏不定。
林轻染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抽噎着往石阶上爬。
沈听竹依旧闭着双眸,声音平稳下些许,“你穿好衣裳……”
“听竹,朕想了想你的提议,觉得也并非不可行。”皇帝说话的声音伴着脚步朝朝汤池处而来。
沈听竹话音骤顿,倏然睁开眼,正要跨上石阶的林轻染,被吓得整个人跌回池中,沈听竹一把搂住她,才没让她一头栽进水里。
林轻染惊惧的声音凝在嗓子口,她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捂住嘴,已经不顾的沈听竹的手臂是不是贴在她的肌肤上,仓皇回头望向他,一张小脸变的煞白,皇上怎么会在这时候过来!
四周根没有可以遮掩的地方,皇上只要进来一定会发现!
沈听竹凝眸道:“还请皇上去正屋稍等臣片刻,臣马上过来。”
皇上轻朗的笑声传来,“无妨,你泡你的,朕坐一旁与你说话也可。”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轻染急的整个人都傻了,想也不想就扑在了沈听竹怀里,遮挡住自己身前的旖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