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吻。
被裴逸亲吻时,犹如醉酒寻春,飘飘然的去赴一场风月无边。
原小爷自然抵抗不住这般诱惑。
他鸦羽般的眼睫都颤了颤,红着耳尖嗫嚅,“不想…回去。”
“那么——”裴逸声音低沉清润,“为什么宝宝不想回去?”
原宋脸色难看了些,总不能说是因为有心理阴影,一进去就老回想起曾经失去裴逸的感觉吧?
有点丢人。
他磕巴了一下,皱眉回避道,“没什么,就是不想回去。”
说完,他就意识到这句话的问题…完全跟刚刚应下的承诺相悖,心下意识的揪起来,屏住呼吸垂眸。
空气沉默了一刻。
他愈发的忐忑,身体紧绷,侧脸都冷硬了,烦躁的捏着手指,被这股沉郁的气氛压抑,一时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翻脸离开。
就在他缓过神来打算炸毛的前一刻,一只手放在他头顶,轻轻的揉了一把,裴逸无奈的叹息传来,“好,宝宝不想说就算了。”
他声音无奈中透着宠溺,饱含着对不听话小孩儿的纵容。
原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含糊嗯了一声后,掩饰般的把头埋进大衣里,不吱声了。
而裴逸低眸看着他的眼神愈发深沉,他当然能看出原宋的抗拒,甚至比原宋更清楚这座别墅给人压抑的感觉。
比起“家”这个陌生的词汇,这里更像是关押灵魂的牢笼,萦绕着绝望、悲戚、嫉恨、恶毒、凋零的浓稠大雾。
他从这里长大,受尽那人压抑又偏执的疯狂对待,但他却像是被藤蔓缠绕寄生的衰败植物,长成了温和却寸寸染毒的祸害。
多年后。
少年从那人手中接过染血的刀刃,用沾满冰冷鲜血的锁链宿命一般锁住所爱之人的腕骨。
他和他那位疯子般的父亲,终究是流着同样肮脏血液的人。
一样贪婪,一样偏执,一样疯狂,一样求而不得,贪得无厌。
裴家…裴姓,像是个阴狠毒辣的诅咒,代代掌权人皆为不择手段的疯子。
呵。
多么讽刺啊。
他垂眸压下那抹惊人的血腥和偏执,声音温和又缱绻,“宝宝别怕。”
他相信,他不会让诅咒实现,他当然会得到一切应得的。
不管是物。
亦或是人。
“原宋。”
“嗯?”
“我们回家。”
“好。”
瞧,多么简单一件事。
他的珍宝他的一生所求他的歇斯底里,完全依赖他,全然信任他。
他不是那个废物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