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拉屎,可厕所里没纸了,这电影票不错,正好给我用来擦屁股。”胖子假装数票,偷偷看了每张票背后,果然都写有几行字。
陆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信不信我一口茶水喷死你?”
“再给我十张!”
胖子又掏出一百块钱,陆伯顿时傻眼了。
“你屁股被屎糊了,买这么多票擦屁股?”
“我高兴,我乐意!”胖子故意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陆伯看出这胖子在存心消遣自己,立马撕了十张票,示威似的丢了出来。
“有种你接着买!”
胖子拿起那叠票,发现后面几张都没有字,也没工夫再继续消遣这老头,“你当我傻啊?你要我买,我偏不买,气死你个老混蛋!”
没等陆伯将滚烫的茶水从窗口里泼出来,胖子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
直到电影散场,陆伯都还在诅咒着那个缺德的死胖子,林宥伦回来时正看到他在那里生闷气。
“哟,谁惹您发这么大火?”
“一个来买票的死胖子,让我给骂走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陆伯也没有细说,转过话头就问林宥伦刚看的片子怎么样。
“还行吧。”林宥伦嘴上应付了一句,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虽然李瀚祥的这部电影大胆挑战情。色尺度,大拍男女主角的激。情床。戏,但此时的香港情。色片仍远不能与欧美、日本同日而语,男女床。戏都点到即止,且不敢触及敏感重要部位,以林宥伦后世的眼光来看,仍算是相当保守了。
陆伯点点头,端着茶杯正准备出门,林宥伦突然发现桌上的那叠电影票好像少了一些。他问起这事,陆伯一拍脑门,“你看我都给气糊涂了,忘了跟你说,刚才有人一口气买走了二十多张票,钱都在抽屉里,你点点看。”
林宥伦关心的倒不是钱的事,他白天闲得无聊,闭着眼睛看了几段穿越前的记忆,其中有一段记忆是他在看一部美国电影,他随手就把那个故事抄在了电影票的背后,还想着明天找张纸誊下来,然后再把剩下的部分补全,没想到这些票都被陆伯给卖了。
“对了,我白天看你在这些票上写写画画的,你是不是在上面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林宥伦没说,陆伯却自己想起了这件事。
“就我自己瞎编的故事,在上面打打草稿,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见林宥伦没把这当回事,陆伯也就没有多问。
两人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买走电影票的胖子这个晚上却失眠了。
首先他很郁闷,因为电影票上的故事只写了一小半,而且中间还跳过了一些情节。可即便是这样,这个故事表现出的戏剧张力还是让他大呼过瘾,要是能把它拍成电影,票房绝对可以大卖特卖。
接着他又有些着急,虽然这些电影票都是他出钱买来的,但卖票那老头显然不知道电影票背后还写着这样一个精彩的故事。写这故事的作者没准就和那老头认识,他今天已经把老头给得罪了,再要想从老头口中得到作者的消息可不容易。
更糟糕的是,他一口气买走了所有的电影票,那作者发现后不起疑才怪,即便找到了作者本人,要怎么和对方解释又是一个叫人头痛的事。
胖子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想出一套完整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