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是开玩笑,秦知县才不是她娘家呢。
让王巨坐下,王巨说道:“今年程公打算将科闱提到七月下旬。”
“那不是只有一个月了?”
“嗯。”
“所以我来问一问竹纸的情况,那几个未来的契股人选有没有挑好。”
“挑了十几户,在朱家,我让朱员外将它们带来。”
一会儿朱欢带着资料过来。
王巨仔细地看。
有的不知道,但许多他也知道,既然刻意挑选出来,他们身后背景都还可以的。
王巨忽然看到一个叫司马政的人,说是知谏院司马光的族侄,这个就扯得有些远,不过涑水司马家乃是当地有名的望门,不仅司马池司马光做了官,许多司马都成了宋朝官员,而且很有钱,司马池做官时财产就有了十万贯,不过他分给了几个贫困的叔伯。
但沾到了一些司马光的腥气,算是一个有背景的人,而且也参与了玉盐销售。
资料上对他的评价是为人忠厚。
然而王巨却放了下去,不能与司马光沾边的,不然几年后会悲催。
但这还不让他惊奇,然后又看到了一个叫韩公胜的人,说是韩琦的族孙,好吧,族孙。而且王巨还知道以后韩家的田产从相州的安阳绵延到了大名府的内黄,岳飞这成了韩家的佃客,仅是这个田产就不知道有几千顷。当然也不是韩琦一个人的功劳,说明韩家有许多会经营的人。
可王巨又放下了。
韩家也不能沾。
直到倒数第二页王巨才看到一个中意的人,蒙城高士清,其曾祖与高琼是同祖父的堂兄弟,高琼有一个儿子叫高继勋,父子都是宋朝名将,高继勋有一个孙女叫高滔滔,好吧这个扯得有些远,但能沾到腥气,算算不过五六代,比秦知县与秦氏叙起来还要近上一个三四代……
资料上对他的评价是说此人圆滑,但因为远在蒙城,大家都不大清楚,不过高家还有一个人,高遵教在延州担任都监之职,刚死不久,可能此人嗅觉灵敏,从高遵教嘴中得知了细盐。
高士清听到后曾经亲自来到关中想参与进去,这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还未参与进去的呢。但他这个背景十分可怕,到下次就能参与进去了。因此让朱欢留上了心,也记录下来。不过他手中有多少财产,他家里有什么情况,朱欢并不太清楚。
蒙城高家是蒙城高家,那是代表着一个大家族,高士清是高士清,他只是这个大家族中的一员。
王巨却放下了手中所有资料说道:“派人到蒙城察访一下,如果合格,就是他了。”
朱欢与李员外能理解。
高士清不知,但高滔滔可是大宋的皇后,天下之母。
朱欢说道:“不是说要选三户吗?”
王巨摇摇头:“不选了,这件事发生,我也看清楚了,没有背景却经营着庞大的商业,延州商户都无法掌控,那个掣肘之策同样是纸上谈兵。虽然此事了结,但付出的是东翁让出所有契股。”
“让就让吧,如你所说,钱是挣不完的,要那么多钱干嘛,只要人平安就行了。”
“也不是,主要是盐终是灰色地带,包括我恩师在内,虽然明知道一年会替国家带来不少收益,却始终有些排斥。而且东翁让出契股只是第一步,若是两年后技术放开,我希望外父与赵员外以及参与竹纸的几户都让出契股,我也让掉。”
李员外额首。
一旦放出技术,延州必须采购大量私盐,有了另外的收入,何必碰这个私盐。
“竹纸不同,这个契股绝对不能放弃的。”
王巨又看着手中的纸,说:“如果此人合适,你们对他说,可以给他四分之一契股。”
“这么多?”
“不多他就不会尽心,实际若是按照原先的打算,若是选三户,四分之一契股都不够。”
“也是。”
“而且一旦收益多,这个四分之一契股他一人能吃下?”
“难道有人敢动高家?”
“没人敢动高家,可是高家的人敢动高家。”
大家全部恍然大悟,那样到时候拖下的不是高士清,说不定好几个高,若那样,后台就强大了。
“再给他一个优惠的条件,就是从研发到生产,不用他掏任何成本。”
“这是给他的优惠,但得有付出,契股永远不能动,并且得让杭州知府来做证这个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