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茹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心有不甘,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裴墨冷冰冰地瞅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只是吐出一个字儿:“滚。”
这个字儿,有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霸道凛冽,令人胆寒的魄力。
梁佩茹显然有些发憷,她有些忌惮地瞅了裴墨一眼,冷哼一声:“真是不识好歹,我不管了。”
说完,梁佩茹悻悻离去。
没有了梁佩茹在这里胡搅蛮缠,然而我的心情并没有号多少。
我捂住心悸不已的胸口,冷冷瞅着裴墨:“你也走。”
裴墨眯着眼瞅了我片刻,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你身子不好。”
“有护士在,更何况不是什么大病。”我顿了顿,佯装漫不经心地说,“唐欣现在怀着孩子呢,她比我更需要你,你去照顾她吧。”
有那么一刻,我看到裴墨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欲言又止,想要和我解释什么。
然而终究,裴墨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他那深黑色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我。
我轻轻一叹,呵,我竟然会有所期待。
那一刻,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还以为裴墨下一刻会和我解释。会认真地看着我,用真诚的声音跟我说,他和唐欣一点关系都没有。唐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然而下一刻,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听见自己轻声说杂合。,声音是那么的无力,仿佛一缕轻烟,风一吹就会散去。
我转过身子,将脑袋深深地埋在被子中,看也不看裴墨。
我感觉到,裴墨似乎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我听到房间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裴墨走了。
我的心,似乎被撕了一个大口子,潮湿的血液从伤口流了出来。我捂住做疼的胸口,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
然而眼泪却不断地从眼中流出,打湿了枕头。
我原本以为,我和裴墨之间,哪怕会有小打小闹,但一辈子都会这么平平凡凡快快乐乐地过下去。
那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唐欣、
我的病早就治不好了,只能靠平时静养。输了一会儿液,精神了后,便安排我出院了。
裴墨就坐在走廊外的凳子上,等着我、
他个子很高,颀长的身子要坐在小小的凳子上,似乎有些不太习惯。修长的腿,微微蜷曲着,看起来便是一个不太舒坦的姿势。
见我出来,他便站起身,也没有说话,沉默着走在我前面。
裴墨去车库里把车子开了出来。
他给我开了车门。
我并不想做裴墨的车,看到这个男人我心里就难受。我想着要不要给西子打个电话,让西子开车来接我。
我一摸手机,发现手机不在身上,大概是晕倒时手机落在宾馆房间了吧。
我心里想着,联系不上西子,我便打个车回去吧。便看也不看裴墨,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
裴墨也不上车,就任由车门这么开着。他似乎倔劲儿上来了,就这么沉默着站在我身旁,等着我上车。
我若不上车,他就不开车。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心都凉透了,哪怕和裴墨待在同一个地方,我都觉得难受。我也犟着性子,不肯上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特别倒霉,又或者是出租车故意和我作对,我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
我们俩就这么沉默地站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儿在我们之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