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韫林被她看得不自在,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ldo;我脸上沾了东西?&rdo;
忻棠笑而不语,只是抬起胳膊,用手掌虚虚挡住他的下半张脸。
郁韫林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抓住她的手,疑惑地问道:&ldo;想什么呢,嗯?&rdo;
忻棠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弯眼笑道:&ldo;原来你长这样呀。&rdo;
奇奇怪怪的一句话,郁韫林却当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的手又小又软,柔嫩无骨,还带着清爽的凉意,他握在掌心里,侧眼瞧她,&ldo;让你失望了?&rdo;
忻棠笑着摇头,&ldo;就是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rdo;
她虽然一直记得那个白衣少年,可在她心里,只有一个朦胧的影子,她从未看清过他的长相。
仅有的几次相遇,几乎都在下着雨的深夜,他总是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修长的眼睛,嗓音透过口罩传出来,经过那么多年,早已模糊不清。
关于他的记忆,更多是在梦里。
白衣黑裤的高瘦少年,仿佛深邃夜空中的一缕白月光,虽然黯淡稀薄,却照亮了一个又一个漫长可怖的冷夜。
他总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又在她心情好转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他曾经送过她一本书,她甚至怀疑那个人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象。
郁韫林调整了一下睡姿,饶有兴致地问道:&ldo;你想象中是什么样?&rdo;
&ldo;很温柔,很善良……就像……&rdo;忻棠歪了歪脑袋,&ldo;嗯……披着月光的天使一样。&rdo;
这比喻,听起来有点怪啊。
郁韫林笑着蹙了蹙眉,&ldo;我不温柔吗?&rdo;
跟温柔一点都不沾边好吗?
&ldo;你忘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是怎么对我的?&rdo;想起当时情景,忻棠撅起嘴,半是委屈半是不满地问道。
郁韫林挑了挑眉,明知故问,&ldo;我怎么对你的?&rdo;
忻棠轻咳两声,坐直身子,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又冷又硬地说道:&ldo;我不喜欢被打扰,任何时候都别敲我的门,就当这里没人住。&rdo;
郁韫林想起当时情景,笑着摸了摸鼻子,&ldo;那时候我还没有认出你。&rdo;
忻棠好奇,&ldo;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rdo;
记忆中,他的确问过她之前是否在哪里见过,可除了网红餐厅的乌龙初见,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和他有过交集。
郁韫林回道:&ldo;你第一次来我办公室交研究报告的时候。&rdo;
忻棠惊讶地睁大了双眼,&ldo;那么早?&rdo;
她记得那时候还是初春,校园里的樱花还没完全绽开。
&ldo;嗯。&rdo;郁韫林点了点头,&ldo;然后我就回家找出了那张老照片。&rdo;
提到照片,忻棠神情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