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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嗯。&rdo;步微点点头，&ldo;朗尼去给你妈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黎向荣虽然不知道今天厨房有测验，在凡妮那边也算是抽考了。&rdo;

&ldo;微少，这是因为你已经把阿荣当做步家的厨师，才叫他加入每一次考试吗？&rdo;忠心耿耿的老朋友立即明白了，&ldo;你吃过那道菜就下定决心要留下他了。&rdo;

&ldo;呵呵，还是你最明白我啊，&rdo;家主拿出气势说道，&ldo;什么最重要？人才啊。&rdo;

相识数十年的两人同时笑出声来。

&ldo;爸爸！&rdo;步朗尼拿着手机，看着父亲的眼睛，慢慢说道，&ldo;妈妈说，阿荣，似乎完全不会做点心，一团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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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六章努力15…

&ldo;阿荣！&rdo;吕大师傅一声大喊，把东张西望的黎向荣震了一大跳，双手用力提起来的装满东西的大环保袋差点直接掉在地上。

&ldo;大师傅，我先把这些拿去放在车上吧，&rdo;手指都勒到发白，气喘吁吁的少年求饶道，&ldo;我保证十分钟就过来，您先看鱼。&rdo;

&ldo;我就是带你来买鱼的，别偷懒，&rdo;大师傅气定神闲地抄着两只手，初春的清晨时分寒意还浓，只有天边蛋清色的晨光透出明朗的轮廓。

&ldo;我就先把这些去放下而已啊，&rdo;阿荣哀嚎着努力拎着大布袋，&ldo;买了鱼我也拿不动了。&rdo;

&ldo;这点臂力都没有就别当厨师了，&rdo;老爷子轻飘飘说道，&ldo;早市刚开，正要抢最好的鱼，动作快点！&rdo;

阿荣只得拖着沉重的袋子踉跄在大师傅身后向市场的另一头走去。

袋子里是大师傅临时兴起和熟识的摊主说话时买了些蟹脚，当然上不了步家宴席的桌面，重点还是去鱼市采购些生鲜。

采买新鲜食材的工作惯例是两人排班来做，实际上固定数量的肉食海鲜蔬菜水果都由长期合作的商户直接送到步家，但是要了解食材信息，采购最好的货色，还得由厨师亲自上阵。

一般在早上九点钟就要完成整天的采买工作，鱼市则在凌晨三点就开启，远航而来的渔轮把深海生猛的活物送到市场，等待着人们5点到7点的抢购，想要足够好的鱼，必须来得足够早。

按掉闹钟从暖烘烘的被窝中打着呵欠爬起来，迷迷糊糊跟着大师傅到了早市的黎向荣还没醒透，直到被带到海水腥味浓重的鱼摊跟前。

相识的摊主一路和吕大师傅互道早安，大师傅看着水槽里鲜活的各式鱼虾蟹贝，指点着各样要留多少，最后统一再取。

天还没亮，晃悠悠的灯光下再漂亮活跃的鱼类也是脊背发黑肚皮惨白的颜色，原本透亮的眼白渐渐灰暗，饱满的腮部一张一吸，阿荣看着有一种苟延残喘的感觉。

这些鱼会被切片、剁块、拆骨、碎肉，蒸炒煎闷煨炖烧，或是生吃或是吊汤，总之鱼逃不开被杀掉被吃掉的命运，人们还要一边吃着一边抱怨厨师的手艺。

这感觉真是糟糕。

&ldo;阿荣，&rdo;察觉到学徒的心不在焉，大师傅指了指一条在水盆里半死不活的青鱼，&ldo;那样的鱼是不行的，人也一样。&rdo;

被杀之前还要或碰乱跳的鱼，这个想法让阿荣悚然一惊。

&ldo;大师傅，&rdo;挣扎了半天，黎向荣还是决定开口，&ldo;我跟妈妈保证过不杀生……&rdo;

大师傅望着他，脸上的皱纹在晨光中折出阴影。

阿荣硬着头皮说道，&ldo;我只做素菜，好不好？&rdo;

&ldo;不愿意跟着我采买？&rdo;从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为毛感觉好害怕……

腿肚子都开始抽筋，阿荣不再看主厨的脸，的确，自己一个小学徒还偷jian耍滑嫌东嫌西的，哪个师傅都会想一脚踢开吧。

&ldo;我怕见血，&rdo;努力做出老老实实的样子，黎向荣低着头说，&ldo;我一看见血，闻着血腥味就头晕脚软，所以不敢……&rdo;

&ldo;你家以前是开卤味店的，&rdo;大师傅呵呵一笑，&ldo;好，我知道了，你先回车上等我。&rdo;

一个人爬上小型面包车，黎向荣满心的挫败和内疚。

但是做不来的事怎么都没有办法勉强自己吧，也许确实是被家里以前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受不了，也许是要改变以往不懂事的自己所以坚持着对妈妈的承诺，也许真的只是为了偷懒找借口，总之再也不想看见生物被杀掉的场面，那简直让心脏疼得发抖。

‐‐没事吧？好久没冒出来的徐疾在脑海里关心问道。

‐‐嗯。

‐‐也许是我的原因让你不能闻那种血腥味。徐疾犹豫着说道，我的存在让你的灵敏程度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