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猜得不错,方柔又像之前那样,摆出一副忏悔的架势,试图博得杜老先生的原谅。
只是,这一次,她似乎失算了。
或许,是她这次的行为,已经不再是一种错,而是一宗罪。而杜老先生,能原谅错,却不能容忍罪。
也或许,是她意图拿茂昌的核心数据做筹码,惹恼了其他的董事,他们不给她再次回归的机会。
更或许,还有其他我不得而知的理由。
总之,我所知道的,是方柔和杜老先生再次会谈后,让人大跌眼镜的放弃现金补偿、也放弃了臻柔,并且承诺永不外泄茂昌数据,以惊人的速度脱手名下两套房产,又以惊人的速度办了离婚手续,然后,就这样的,没有任何预兆的离开了深圳。
她走得这样突兀,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一句,她弟弟欠的那些高利贷,还了没有。
在走之前,她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臻,我走了。只是我想不到,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要成全我们的爱,而你的所作所为,却是为了要背弃我们的爱。我走了,带着你无法想象的理由。而且,我要让你,在从今往后的每一个白天和黑夜,想起我的离开,笑不能笑得欢畅,爱不能爱得淋漓,我要像一根刺,就长在你和那个女人中间,只要你和她亲热,我就扎得你们生疼。”
我把那条短信看了又看,想象她发这条短信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她一下走得这么彻底,就像一滴水的蒸发。
我的心里,充斥着满满的疑虑。那种把方柔赶出我生活的喜悦,并没有如期而至。她的离开,就像一个谜,困扰得我寝食难安。
看来,只有找到她离开前最后见的人,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只有约见杜老先生。
虽然,他这样的人物,不是我想见就能见,但是,我身份特殊,他或许愿意见上一见。一个人,不管他阅历多深,不管他事业多大,对情敌,总是有一种的天生的好奇。
果然。
约会的地点,选在一间雅致的咖啡厅。
那天,我提前半小时在那等候,不仅仅因为这是个礼貌问题,更重要的是,对这个老人,我有发自内心的歉意。尽管事情的发展非我所愿,但是,我给他带了绿帽子,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杜老先生准点而来。虽然前段时间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病人的虚弱。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中长大衣,里面是白色的翻领T恤,配了米色的休闲裤,精神很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贵气。
他的态度算得上友好,但是声音,却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隔离,能让我听清,却总到不了我耳朵里去。
他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我问:“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