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整理了一些出差资料,写了几份报告,倒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临下班的时候,我给阮臻打电话,问他几点回来,他抱歉地告诉我,现在还不知道,至少十点以后,如果我累了,可以先睡,如果太晚了,他就不过来打搅我了。他的话语非常客气,让我疑心昨晚不过是一场梦,我们并没有肌肤相触,水乳相融。不过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失望,便轻松的说:“刚好晚上我也有聚餐,回去得比较晚。”
然而我哪里找得到人,不加班的,要回去陪家人孩子;加班的,又哪有时间和我聚餐。即便我有心请客,若不提前几天通知,也没人响应的啊。我落寞得和几个加班的同事一起去公司食堂吃饭,然后回来继续在实验室修改胶片——不过是消磨时间罢了。
好不容易熬到九点,我便往家赶去。路上看到卖炒栗子的,买了一袋,又拐到茶行买了一包上好的绿茶——阮臻说他喜欢喝茶,而家里只有菊花。茶行旁边有一个睡衣店,其中一套桑蚕丝的情侣睡衣很好看,我心一动,也买了下来。
买好东西,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阮臻还没回来,我冲了凉,又搞了下卫生,便窝到床上上网。其实我很想给阮臻打个电话,问下今晚还过来不?但又怕流露出那份等待之情,让他生了退却之心,便只好作罢。
翻了几个帖子,都没什么意思,刚好何腾飞再线,我便邀了他斗地主。
“饶了我吧,就你那水平,斗着斗着还不睡着啊?”何腾飞不愿陪练。
“不多斗几把,怎么能有进步啊。”我死缠着他,人有时候真是贱,越不擅长的东西,越喜欢玩。其实如果我下围棋,水平还过得去,唯独这个斗地主,总是找不到感觉,当然,这和我浸淫时间太短有关——罗亦琛极不赞成我在网上玩游戏,说那是浪费生命,直到他结婚了,为了表示从此我把他说的话当放屁,我才下载了QQ游戏,放肆的在上面玩纸牌、麻将、抢车位,对其中的斗地主尤其情有独钟。
何腾飞不顾我的纠缠,依然拒绝。
“要不,我们俩一伙,一直做农民,你适当指点我一下。”我建议道。
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建议,何腾飞心动了,于是我们紧密团结在一起,以一种作弊的方式,开始了斗地主之旅。事实证明,即便是菜鸟,可终归也是鸟,我们虽然没有战无不胜,但也十战九胜,我扳回了不少分,十分欢喜,一激动就决定请何腾飞出来吃宵夜。其实我并没有多少诚意,毕竟现在已经十一点过了,在关外,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点。何况为了那中秋国庆的八天连休,明天还要上班呢。
哪知何腾飞居然一口应承下来,他坏坏一笑,说:“美女相邀,小生不胜荣幸。”
我骑虎难下,问:“你不嫌山高路远?”
“其实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就住在万科城。”靠,居然和我一个小区,居然还不告诉我。
“那你早不说?”
“你也没问。”
“我问了你在哪上班啊,你说在蛇口,在蛇口上班你住万科城,我能说你变态么?。”不变态谁会住这么这么远,几十公里啊,上个班来回至少三四个小时啊,至于吗?
“我曾经有个华为的女朋友,所以在这边买了房子,哪知道房子还没捂热呢,女朋友吹了。”
哦,又是一个失恋的人,我沉吟一下,说:“好吧,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看还能不能再叫个伴。”其实我是要问下阮臻,看他还过不过来,如果不来,我就吃宵夜去。
电话响了好久,阮臻才接了,他那边很吵,估计是在KTV,或者夜总会,当然,也可能是更邪恶的地方。
“我喝了酒,今晚可能过不来了,你先睡吧。”
“哦,好。”
挂了电话,我十分落寞,这算什么,才一开始就无休止的等待,这对黏人的我来说无疑是种折磨,或许,等孙莉莉回来,应该让她帮我继续物色相亲对象,我一定要在2012这世界末日年把自己嫁出去。
在小区门口和何腾飞碰了面,两人决定去吃烧烤。既然是烧烤,那肯定还是路边摊用炭火烤得够味,于是两人直奔百草园对面,拣了个烧烤摊坐下,要了几瓶冰啤酒,一边喝酒一边嚼着韭菜啊、鱿鱼啊、鸡杂啊、脆骨啊,我吃得又快又多,何腾飞看得有点呆,问:“怎么,谁又得罪你了?”
“哪有,我就这吃相。”我啃了一口玉米,含糊着说。
“我看不像,你这叫暴饮暴食,受打击的人才用这招。”
“切,我现在是刀枪不入之身,谁还打击得了我。”和何腾飞在网上唧唧歪歪聊了这么久,我们很少谈彼此的情况,话题都是吃喝玩乐,因此,对于对方,除了名字和工作,我们几乎是一无所知的。
何腾飞也不再问,只陪着我喝酒,同时向我介绍:“在龙华那边,有一个烧烤摊儿,只卖羊肉,整腿整腿的羊肉,叫上三五个人,吃起来那叫一个爽。国庆的时候,若你有时间,我带你去那儿吃。”
“好啊。”我心一动,觉得何腾飞这人不错,问,“你有女朋友吗?”
“怎么,你想打我的主意。”何腾飞笑嘻嘻的说,“本人现在还比较享受单身。”
“去,本姑娘早就心有所属。不过我有一闺蜜,倾国倾城,你要不要认识一下?”我想把孙莉莉介绍给他,孙莉莉一直比较喜欢风趣幽默又善解人意的男人,要是何腾飞能成为她的真命天子,收了她的心,我也算是功德无量。毕竟,潜意识里,我总觉得,一个女人玩得太疯太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有个归宿得好。
“算了吧,一起吃喝玩乐可以,要是相亲,还是免了。”何腾飞不感冒,看来是被前女友伤得不轻啦。
两人又乱七八糟的聊了很多,我吃得实在撑不下了,只好买单走人。其时我已经喝了三五瓶啤酒,有了微微的醉意。何腾飞看着我,有点儿担忧的说:“你回去估计会排山倒海,要不要给你的心有所属打个电话,让他照顾照顾你。”
“哪那么脆弱,我是女金刚。”我嘻嘻的笑着,头似乎有点晕。
“那我晚上不关机,你要真有什么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这是咒我呢,还是关心我呢?”
“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