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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ldo;是格格回来了吗？&rdo;布木布泰在房内说。

苏茉儿听到这句&ldo;格格&rdo;，鼻子一酸。她深吸一口气，说了声：&ldo;娘娘，是奴婢。&rdo;便走了进去。

&ldo;你们下去吧！&rdo;布木布泰对身边的其他人说。

侍女和嬷嬷们都退了下去，布木布泰指指旁边的椅子：&ldo;来，坐下。&rdo;

苏茉儿的心嘭嘭乱跳，她甚至不敢看布木布泰。

&ldo;每次去野外见面，外面都天寒地冻的。以后要见面，就来这里吧，房间里暖和。&rdo;布木布泰又说。

苏茉儿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ldo;说起来呢，这个鲁大人也不容易，等你三十多年了吧！嘿嘿……&rdo;布木布泰笑了起来。

&ldo;不容易啊，不容易！那时候，你年轻漂亮。他呢，壮实青春。老啦，现在都老啦！&rdo;布木布泰叹了口气。

&ldo;娘娘不老。&rdo;苏茉儿抬起了头，看着布木布泰。这一看，她又是一惊：松弛的皮肤，下垂的眼角和唇角，鬓角的银发……

那个骑在马上，有着桃花般容颜的漂亮女孩到哪里去了？这几十年来，自己怎么就没有感觉到，布木布泰衰老得这么厉害呢？

苏茉儿的眼圈再次红了。

&ldo;没想到我这么老了吧。我能不老吗？我比你还大三岁呢，你都老了，你那双像黑宝石般的眼睛没有了，脸上也有皱纹了……不过啊，你比我精神，比我有精气神。这些天啊，我猛地觉得自己一天不如一天了。&rdo;

布木布泰像是在和苏茉儿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苏茉儿一直没有说话，她就那么看着布木布泰，眼前开始浮现出布木布泰这几十年来，在她印象中的面容变化。

&ldo;这几十年里，幸好有你，幸好有你啊！&rdo;布木布泰喃喃着，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ldo;娘娘！&rdo;苏茉儿想为布木布泰擦眼泪，但布木布泰却摇了摇头，拒绝了，继续说：&ldo;没有你，我撑不过这么多年，撑不过啊！你是我们整个皇族的恩人。大清国的恩人！大恩人啊！&rdo;

苏茉儿急忙下跪：&ldo;娘娘，奴婢……&rdo;

布木布泰伸手将她一扯：&ldo;我说过，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准说&lso;奴才&rso;、&lso;奴婢&rso;，也不准给我下跪。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啊，就要像在草原上玩耍的小伙伴，没有娘娘，没有太皇太后，也没有奴才，知道吗？&rdo;

苏茉儿拼命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在心里轻轻对鲁清一说：&ldo;我又要失信于你了。&rdo;

（2）

&ldo;娘娘老了，当她像个老人一样，坐在那里时，我说不出口，说不出离开她的话来。她虽然是太皇太后，可她很孤独、很寂寞，她连我们常人的幸福都没有。我……我还有你，可她……&rdo;苏茉儿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