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些人影从草丛一般大,到后来越来越高,越来越清晰,她恍惚的精神顿时清醒了过来,连忙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赵念有迷迷糊糊地见谢元的背影举了手,连忙高声传令道:
“停止行进!”
石余恒嘉从马背上爬了起来,看着远处的人影,皱着眉眯着眼睛仔细分辨着,突然兴奋地说道:
“是咱们的人,他们怎么来了?!”
……
……
几天前。
沈留祯在帐子内,听着外头打斗的嘈杂声,心中的担心总也捋不平。
这个时候,副统领石余丰突然掀了帘子走了进来,沈留祯下意识地抬眼一看,正好与他对视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沈留祯的眼神回了神聚了光,露出了些许的警惕,但是很快便露出了轻松平常的笑容来。
石余丰在沈留祯的注视下,心虚地垂了一下眼帘,又看了看在一旁转过身,手里端着药碗的刘亲兵,这才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沈留祯先开了口,说道:
“副统领是稀客啊,怎么?外头的形势不顺利,咱们要输了吗?”
石余丰走到了沈留祯的身旁,肥胖的身躯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犹豫着说:
“那倒不是……谢统领治军有方,无论胡汉团结一心,互相配合的默契,未见有败势。”
沈留祯听闻偏了一下脑袋,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的炭盆悠悠地说:
“那是因为什么呢?丰副统领有什么话直说吧。”
石余丰见沈留祯半垂着眼睛,眼睫毛掩盖了他的心思,虽然面容平静,但更显的琢磨不定,于是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
“谢统领走了好几天了,蠕蠕人突然打了过来,沈侍中怎么看?”
沈留祯烤着火的手微微定了一下,反问道:
“丰副统领怎么看?我听听你的意见。”
石余丰眸光闪动,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说:
“这样下去不行,咱们的粮草有限,现在还能打得赢,以后就说不定了。能不能派人找一找谢统领的消息,然后趁着粮草还够,决定一下去留,这么多人……一直耗在这里,要是伤亡惨重,回去以后陛下一定会怪罪的。”
沈留祯刚刚抬了眼睛看他,他连忙就摆着手说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为了大局考虑,沈侍中千万别多想。我毕竟是这中部大营的副统领,要是出了差子,我难逃其咎。”
沈留祯的桃花眼波光晃动,似带有笑意,还有轻松的意味,诧异地说:
“我没有多想,反倒是副统领想得多了。我刚刚想说的是,副统领说得有道理。不过,你放心,阿元走之前我们就已经商议好了,她到了地方,不管顺不顺利,都会派人送消息回来,估计这两天就该到了,安心等着吧。”
石余丰听闻,看了沈留祯半天,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最后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出去了。
沈留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和闭合的帐篷帘子,脸色又黑了下来,微微咬着下唇眨着眼睛,表情甚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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