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河的身下流出一滩血来。
在防阵内却根本没发现黑飞鼠。再者,若真是有黑飞鼠闯入法阵内,应该早就激发轻攻阵的火焰灼烧了。
范凌云与苏紫依上前检视萧天河的伤势,叶玲珑则沿着法阵边缘仔细检查。
“快,扶我起来!”萧天河无法坐起身,只好向两位姑娘伸出了手,借力站了起来。
“你伤到哪儿了?”范凌云关切地问。萧天河前身并无血迹,看来伤在背后。
可当范凌云探头向他背后看去时,萧天河连忙转身藏住了背后的伤口,急切道:“大家小心,黑飞鼠在地下!”
“地下?”三位姑娘异口同声地惊叹。
“啊,在那儿!”叶玲珑指着刚才萧天河打坐的地方呼喊。
地表有几个极不起眼的小孔,由于处在血泊之中,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那小孔无疑是黑飞鼠的利爪钻出来的。
“怎么,从地下进法阵不会触发攻阵吗?”苏紫依不解。在她想来,即便法阵只覆盖住了地表,可黑飞鼠从地下攻击时,爪甲必然也会露出地表进入法阵范围,为何刚才没看见轻攻阵的火焰?
叶玲珑无奈地解释说:“这里地表不平,我又没想到黑飞鼠会从这里攻进法阵,所以防阵我布了个半圆罩,攻阵则只有边缘这一圈。的确是我疏忽了,可如果要布一个全方位的复阵,以我的能力也不够啊!”话音刚落,她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十分痛苦,口中倒吸凉气,膝盖一软半蹲着撑在地上,脚下渗出一抹血迹。
显然,她的脚底也被黑飞鼠攻击了。
“凿山黑飞鼠!它的利爪能凿山开洞,怎么偏偏忘了这茬呢!”范凌云懊恼道。
苏紫依提议:“大家赶紧不停地走动,不要让黑飞鼠逮到机会!”
可四人之中已经伤了两人,叶玲珑伤在脚底,行走吃力。至于萧天河么,根据他方才受到攻击前的姿势,恐怕是伤在屁股上,难怪他不能坐起身,也不愿让范凌云检查伤势。
“叶姑娘,把魔刀踩在脚下!”萧天河急中生智。黑飞鼠的爪子即便再锋利,总不见得能抓毁坚韧的魔刀吧?
好在魔刀刀身较仙剑要宽很多,小心翼翼地站在上面不成问题,只是要当心黑飞鼠攻击脚趾、脚侧、脚跟这些地方。
须臾之后,魔刀下面就传来了异样的轻微震动,并且时不时响起沉闷地“叮当”声,黑飞鼠的利爪果然奈何不得魔刀!
“嘶——”那让人无比厌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只是这次的声响较之前大了许多,也清晰了许多。
“鼠王就在附近!”所有人的心底都冒出了这个念头。抬头望去,在鼠尸堆的最顶端,正趴着数只又肥又大的黑飞鼠。
这几只黑飞鼠王与其他黑飞鼠有明显的不同:其一是体形,这几只鼠王比普通的黑飞鼠大了两倍不止;其二是毛色,鼠王的黑毛之中,带着几缕墨绿色的花纹,为首的那只最大的鼠王,除了墨绿色的花纹外,还有几道深蓝色的条纹,显得十分威风;其三是眼睛,其他黑飞鼠都是闭着眼的,这几只鼠王分别都有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一起死死地盯着阵法中的四人。
萧天河觉得,鼠王们现在的眼神比起前夜岩缝中窥视的眼神还要可怕。或许是因为眼前这几个“猎物”牺牲了那么多“臣民”的性命,鼠王们也恨得牙痒痒吧!
鼠王是睿智的,每一次下令都会对“三花聚顶”小队造成不小的麻烦,刚才那一声鸣叫之后,地下的黑飞鼠群调整了策略,不再徒劳攻击坚硬的魔刀,而是紧追着来回走动的范凌云和苏紫依不放。
黑飞鼠在地下钻洞的速度当然比不过两人在地上走路甚至是跑步的速度,如此追击了许久,范凌云和苏紫依仍旧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们小心地避过地上已有的孔洞,只在尚未被钻透的地面上绕圈徘徊。
眼见地上的孔洞越来越多,范凌云焦急地催促:“叶姑娘,你赶紧再布一个法阵挡住地下的攻击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无路可走了!”
叶玲珑一直在思索着如何摆脱目前的险境,她说:“再叠一个防阵就成迭阵了,且不说我做不到,即便运气好布出来了,第三个叠加阵法的强度也势必会很弱,恐怕难以抵挡得住啊!”
“那就撤去轻攻阵,叠加一个防阵!”刚刚用衣服包紧了屁股的萧天河提议道。
“那样就是防阵与防阵叠加成复阵,同类型的阵法极难叠加,何况效果也不佳,我……”叶玲珑面露为难之色。
的确正如她所说,阵法也不是想叠加就能随意叠加的。同类型的阵法相斥,想要叠加一个能挡住来自于地下攻击的防阵,最好的办法是撤去第一层的强防阵。